我再转头看去,我的妈呀,前面这波不下二十个,跳蚤一样在屋顶上蹦上蹦下,朝我们全速靠近。
他们四人各怀心机,一起如临大敌,我却无所谓,巴东也好,巴陵也好,不管终究落在谁的手里,我都只是旁观者罢了。只要保得小命在,焉得哪天不畅怀。
我转头看看顾因,头上戴着风帽,低着头,看不见脸。
顾因那边也已处理一个,一样是一剑封喉。
一大屋子人,正说谈笑笑,忽见郭城神采凝重,排闼出去,看着我们道:“恰好你们都在。”他眼神扫视我们一圈,落到顾因脸上,道:“此去湘国,险阻重重。”
无缺凑上来道:“雨良姐轻点儿声,那但是通缉令,你还笑那么欢!”
他转头看了看顾因,叹口气道:“先去买船票尝尝,若不可,就偷条船走。”
从屋顶打到街巷,一片混战。顾因他们三两下处理了身边的人,趁乱,我们又偷摸溜走了。
闵秋刹时懂了,点点头,冲大伙儿道:“跟我来。”
“你会驾船吗?”我歪着头看着他。
啊!我第一次见到长江!
只见一衣碧水从两岸青山当中川流而过,远眺不见头,回望不见尾,江面彼苍雾茫茫,轻波翻着白浪,托着点点船只往下流缓流而去,和顺又似包含着无穷力量,恰是“水清石礧礧,沙白滩漫漫”。
终究来到江边。
“你描述得真好,公然是闻到血腥味儿了。”我不忘夸顾因一句。
“为何?”顾因道。
莫非单单为保护我?我一面想着,又想起三娘的那句打趣话,心中说不清甚么滋味,愣愣随无缺他们进门而去。
好吧,再见了我的卤牛肉,我只好仓促随他们往人群中穿越而去。
领着我们,不疾不缓地朝火线那波人少的跑去。
“另有前面。”闵秋也道。
“明显是我杀的。”我跳出来道。
他摇点头,摊摊手。
只听“啪”一声脆响,听得那人哭丧道:“大帅。”
“你再往前看看。”闵秋道。
“本来几位豪杰在这里!”忽有人从我们身后冒出来。
“走上面。”顾因说着,带头跳上屋顶。
我们五人,轻装上阵,一起翻山越岭,避开城镇,第四日傍晚,来到位于长江边的泸州。
“呛!”三行的长剑立时挨上了他,此野生夫还算能够,立马缩身跃开,仓猝摆手解释道:“鄙人是来给殿下送船的!”
我探头望去,火线一排大抵七八小我,也正腾屋跃房地朝我们冲来。
顾因神采微动,道:“那我们更要快些赶到巴陵。”
四个剑客身着一样的青袍,一人道:“太子殿下,别怪我们川南四剑,只怪你项上人头太值钱。”
“无缺如何办?”
这是益州以东最大的船埠都会,背景临江,人来人往,商旅繁忙。
我正筹办开笑,忽觉氛围不对。三行一个箭步跨过来挡到我身前,我才发明,四周围拢来四个持剑的江湖人士。
街道上来往的路人发明了这边的剑弩拔张之势,纷繁避走。
好快的剑!
无缺!连无缺都给画下来了。
俄然回身掉头,提刀冲进火线来人中,顾因与三行也知机冲将畴昔。
刚到闵秋房门口,就听得内里热烈非常,本来是众山贼正在屋里聊得炽热,一个随我们出城的山贼,正绘声绘色地讲着我们如何险中逃出益州城。
郭城重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