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
“闵兄的伤势,需尽快拔箭止血,玉屏山有我们的人。”
闵秋喊道:“快上车!”又对山贼们道:“你们先出去,城外有马。”
梁佟不耐烦道:“一个死人,哪儿不能烧,就这城门口,给我拿火油来,原地烧了得了。”我一惊,那可不可,顾因虽没藏在棺材上面,可他藏在棺材盖里!
顾因!
扮作亲随的山贼们一呼啦先跑出去。
还未等那些人冲过来,那剑气已将梁佟覆盖,我知机避到一旁。
我坐在顾因右边,转头看去,却见梁佟一面说,一面悄悄从袖口中滑出了一片明晃晃的东西。
闵秋点点头,压着嗓子道:“就烧那竹林里吧。”
我和顾因同时呆了呆,梁佟不成置信的看着我,嘴角排泄一丝鲜血,两眼一翻,“哐当”滚上马车。
遂对梁佟道:“那待奴婢跟哥哥叮嘱几句,就随太子爷归去。”
我来到驾马车的闵秋身边,道:“哥哥先带着姐姐去吧,烧了灰埋深点,别漏出来,伤害。我转头自会去给姐姐烧香。”
痛呼的却不是顾因,是闵秋。
我接口道:“想我也是身负绝学的人,哪有那么轻易出差池,闵秋骂得对,你是不该该跳出来,不然这会儿你们都能在马车上喝茶了。”
闵秋将缰绳交于无缺道:“快跑。”一个翻身落到车后,也助顾因挡起箭来。
那黑乎乎的棺材俄然从马车上滑了下来,“哗啦!”棺材盖四分五裂,一个黑影从棺中飞出,直奔梁佟而来。
闵秋呲着牙,鲜血已将他后背染得通红,他吸一口气,骂道:“你们两个蠢货!”
顾因道:“闵兄,你先好好歇息,别多发言。”
闵秋咧着嘴,瞪着我道:“你也蠢!好好的人质,被你给杀了。”
此人算是心细了。
“谁?”
三娘无缺也都聚到车上,待顾因押着梁佟上了车,马车“驾!”往城外跑去。
我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顾因想是被闵秋挡了一箭,还是有点戴德之心,言语中不那么冷,耐烦解释道:“人生活着,必得问心无愧。如果雨良为了救我有甚么差池,我逃脱了也不会放心。”
“嗤!”这一次轮到我笑他,只是,我想起卦象中的真龙见血。
几个卫兵已经拿了火把并火油过来,暗黑的夜色里,我能感遭到闵秋和无缺都万分焦心。
三娘又干笑两声:“以太子爷的本领,哪儿找不到倾国倾城的女子?她一个婢子,出身卑贱,又带残疾。”
我忙道:“郎中说了,麻风病人烧出的灰都是带疫的,得送得越远越好,在这城门,怕是益州城都要遭殃啊。”
异变崛起!
“我不是用心的。”想起梁佟,我也说不清甚么滋味,这和前次杀那三个欺负阿秀的梁军又不一样,这梁佟虽坏,对我也没有实际的伤害,我却一转眼,就害他没命了,心中多少有点不安。
三娘从速取出事前筹办的伤药,给他敷上。
“你到底想做甚么?做起事情来比我们都主动,不准说当天下最大的山贼啊。”
“刚才你房中那婢女。”
“是。”有卫兵应道。
“闵秋!”“闵兄!”我和顾因同时喊道。
我心一横,出轿来,暗想,画成这幅鬼模样,都能看出我是美人儿,此人看人目光还是很准的。
轿帘俄然被翻开,梁佟那张青黄脸呈现在夜色里。
我们穿过门洞,城墙上一排弓箭手紧盯着我们,我将火油倾泻下去,火把一扔。“哄!”一条火龙挡在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