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呼的却不是顾因,是闵秋。
顾因冷冷立于场中,一手绑着梁佟胳膊,一手持剑横在他脖子下,道:“退归去。”
“嗤!”这一次轮到我笑他,只是,我想起卦象中的真龙见血。
谁是真龙?顾因毫发无损,梁佟死了,莫非是?
先让他们出去再说,我暗想。
“啊!”有人中箭。
“谨慎!”眼看那匕尖要扎进顾因小腹中,我握着如月刀往梁佟处一扑。
三娘无缺也都聚到车上,待顾因押着梁佟上了车,马车“驾!”往城外跑去。
匕首!
“你到底想做甚么?做起事情来比我们都主动,不准说当天下最大的山贼啊。”
一顷刻间,顾因挡住了我,他挡住了顾因。
我们穿过门洞,城墙上一排弓箭手紧盯着我们,我将火油倾泻下去,火把一扔。“哄!”一条火龙挡在城门前。
梁佟抖着嗓子道:“顾因,我可没杀你爹啊,他本身服毒死的。你们都跑出来了,能够将我放了吧?”
“好的。哥哥保重!”说完,我走回梁佟身边。
有了山贼们的缠斗,我们垂垂将马队队甩远。
三娘惨白着一张脸,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闵秋还在骂骂咧咧:“你说你,明显晓得都是冲你来的,还冲出棺材做甚么?好不轻易要出城了!把你送走了,我们自会返来救雨良。”
他还能挤出一丝笑,喃喃道:“我想要,天下战役。”
我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顾因拖着梁佟今后挪去,他退一步,四周的卫兵就围拢一步。
我来到驾马车的闵秋身边,道:“哥哥先带着姐姐去吧,烧了灰埋深点,别漏出来,伤害。我转头自会去给姐姐烧香。”
我忙道:“郎中说了,麻风病人烧出的灰都是带疫的,得送得越远越好,在这城门,怕是益州城都要遭殃啊。”
梁佟也很有两下,身子一侧,躲过必中的一击,反手朝那黑影抓去。
顾因冷峻的目光朝身后夜色中看去,念叨:“杨昌烈的箭。”
“不回盗窟,去玉屏山做甚么?”我不解道。
还未等那些人冲过来,那剑气已将梁佟覆盖,我知机避到一旁。
那黑乎乎的棺材俄然从马车上滑了下来,“哗啦!”棺材盖四分五裂,一个黑影从棺中飞出,直奔梁佟而来。
梁佟不耐烦道:“一个死人,哪儿不能烧,就这城门口,给我拿火油来,原地烧了得了。”我一惊,那可不可,顾因虽没藏在棺材上面,可他藏在棺材盖里!
“我不是用心的。”想起梁佟,我也说不清甚么滋味,这和前次杀那三个欺负阿秀的梁军又不一样,这梁佟虽坏,对我也没有实际的伤害,我却一转眼,就害他没命了,心中多少有点不安。
闵秋的神采越来越惨白,语声也垂垂弱下去:“他当然不能有差池,不然,谁去联络湘王呢?”
“跟我走吧,小美人儿。”
三娘从速取出事前筹办的伤药,给他敷上。
梁佟又拿起长剑,往棺材里扎了几下,方道:“盖上吧。”
“闵兄的伤势,需尽快拔箭止血,玉屏山有我们的人。”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是挪动棺盖的声音。
闵秋咧着嘴,瞪着我道:“你也蠢!好好的人质,被你给杀了。”
“谁?”
“殿下!”有人呼道。
我也往车上跑去,顺道还抢了那卫兵手里的火把火油。
“闵秋!”“闵兄!”我和顾因同时喊道。
俄然,“嗖嗖”几只箭穿透夜色朝我们飞来,顾因挥起长剑,扫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