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不成,让你哥哥把族长的位子让出来?”
薛蟠吃痛不过,又被这些人摧辱欺负,早气的额上青筋暴起,便是眼球子也成了血红色:“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甚么族长,你们清楚就是想着我们家的钱呢。”
四老爷的神采有些尴尬,大声喝斥薛太太:“你一个妇道人家,这里哪有你出面的余地?”
“抓住他。”四老爷一声令下,早有几个薛氏族人或拦腰抱住薛蟠,或擒了他的胳膊,或夺了他手中的刀子,或朝他腿弯踢上几脚的。
薛太太心内嘲笑,只说四老爷把事做绝了,却还要把话说的美满,真是一只老狐狸,话只说的这般好听,要真求到他身上,说不得他来个置之不睬呢,可却还是行了礼:“如此,多谢四叔了。”
这话说的倒也对,薛太太考虑一下同意了,起家整了整衣从命暗室出来,举步进了厅堂。
固然闹僵了,可场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薛蟠在薛太太的叮咛下,忍着怒意送那些薛氏族人出门,方走到门口处,便听得一阵马蹄声疾。
薛太太原另有些举棋不定,可看到儿子的惨痛,再瞧那些族人的逼迫,早已经定下决计,把薛蟠护在身后大声道:“现在我们老爷即已去了,后代都又还没有成年,这家天然是我说了算的。”
“就是。”薛定嘲笑一声道:“谁不晓得蟠儿你最是不学无术的,你如许的人也能做族长,这猪都能考状元了。”
“我们立了文书,我自将那些交出来。”薛太太咬了咬牙,禁止住心内的惊骇,将宝钗交给她的话讲了出来。
考虑了一下,想及宿世时兄长罹难,那七房不但不救济,更是落井下石,后宝琴被退亲,那七房的人也只是嘲笑宝琴,没有一丝一毫的本家之情,便是如此,这族长不要也罢了,也免得将来被他们扳连。
薛蟠瞧向薛家属人的目光中带了很多的仇恨,恨声道:“我薛蟠在一日,便不准你们欺负我妈,若谁敢欺负,我必不饶他。”
薛太太现在已经化身懦夫,将统统顾虑都放弃,剩下的便是护住后代的决计:“我是薛家明媒正娶的夫人,端庄冠了薛家姓的长房正妻,便是妇道人家,只要薛家没有休弃于我,我便有说话的权力,再者,你们虎视眈眈的欺我孤儿寡母,前来讨要族长之位,莫非,我们连说上一声,问个明白都不成么。”
薛蟠气的鼻孔都张大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说甚么?你说谁是猪?”
薛蟠拿着大刀对着厅堂里坐的满满铛铛的薛家长辈大吼起来:“族长只能是我们大房当,我爹是族长,现在我爹没了,这族长天然轮到我了。”
“凭甚么我就不能当族长?”
四老爷目露寒光,紧盯着薛太太,见她固然身子在微微颤栗,可脊梁却挺的极直的。
他站定时笑了笑,大声问:“但是金陵薛宏家?”
一出来,薛太太便看到几个薛家属人已经把薛蟠放倒在地上,薛蟠现在正伏地痛哭呢。
莫不是,他们薛家捐了那么些个钱还换不来一份保障么?
“妇道人家,妇道人家……”四老爷举着拐仗指着薛太太想要骂甚么。
薛太太站稳了,瞧向四老爷:“我们本是长房嫡枝,我们老爷在时做事也自以为公允,并未曾少了谁家甚么,可也正因为如此,也有那么些个心胸歹意的记恨于我们,现在四叔要蟠儿交出族长的位子,我们没有老爷撑腰,又失却话语权,我怕到时候旁人欺上门来,是以,要我们交出族长的位子也是成的,只一样,我们要分宗,另立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