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净底子不想理他,但更不想在他身上拉低本身的情商。
“找护身符。”
常净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许良也脱了大衣,压在常净的黑西装上。
门没关,水汽就像一只只水母,从浴室的暖光游到床前的寒光当中。
常净没听到之前的对话,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常净没答复,但他猜想,必然从很早之前就开端了,毕竟常小猫这个外号是傻良变傻之前给他取的。
常净俄然转过身来,对着许良就是一脚,但许良早有防备,瞬时抓住常净的小腿,把他往里一推。
常净不看许良,只用例行公事的口气问:“想去哪玩儿?”
他面无神采地再抽出一张纸巾,用力扣住许良的手腕,家暴似的替他把油擦了。
许良一想到常净当时那副炸毛的架式,就忍不住想笑。
常净仰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眉头一拧推开阿姨,登登登跑向许良,“你不喜好我喜好!许哥哥最好了!我就要跟他玩儿!”
常净转头看了一眼,透过昏黄的水汽,看到许良面朝他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懒懒地背靠着墙,右手很天然地垂在身前,手指却很不天然地握着某处。
许良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一睁眼就看到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和坐在太阳底下的常净。
常净穿戴一身不应时宜的黑西装列队买票,许良则穿戴棒球服坐在长椅上,抱着外带百口桶大啃吮指原味鸡。
“换一个。”
常净瞪了许良一眼,翻身让出处所。
“没了,你想去玩儿就别在这里废话。”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
许良:“你猜。”
“圆明园,不晓得中秋的花灯撤了没有。”
矮个又问:“哎你说话啊,喜不喜好?”
这时高个男孩儿也过来了,有些不欢畅地看着许良,“你是哥哥如何还让弟弟给你擦手?应当自食其力。”
常净开了台灯坐在床上,许良开端沐浴。
这时中间走过两个男孩儿,矮的阿谁把手里的甜筒递给高的阿谁,说:“俄然没胃口了,你替我吃吧。”
半晌后水声响起。
常净坐在沙发上喝啤酒,一想到如许的日子还要持续两天,就感遭到一股来自灵魂的蛋疼。
闭上眼,听觉就变得更加灵敏,颠末放大的水声响在浴室里,明显隔着三四米的间隔,却仿佛近在天涯,常净乃至感觉,只要本身略微后仰,发梢就会被水珠溅湿。
从欢乐谷分开以后,他们去簋街吃麻小,去梅园吃奶酪,看完电影又去钱柜开了个party包。
许良在云霄飞车上喊得极其卖力,弄得前排几个小孩儿一向转头看他,常净却一脸淡定地坐在那边,活活把云霄飞车玩成了扭转木马。
许良不接,任凭纸巾从他身上弹开,落到了地上,仍旧举着一双油手,眼巴巴瞧着常净。
高个俄然就红透了脸,扭过甚去不吭声,满脑筋都是“喜好乐欢乐欢”,许良之前说的话仿佛带了钓饵,让他咬了个奇特的钩子。
常净走进浴室,许良站在浴室门边。
许良和常净同骑着青麒麟,直接落在寝室门前。
许良披着浴巾走到床前,低声道:“睡着了么?”
常小猫长这么大了,但眼神还和小时候一样,又直又倔。
常净不答复,许良笑着坐到床边,翻开了被子。
常净:“快一点了,你唱了三个钟头。”
傍晚,欢乐谷。
许良见常净不肯起来,就在他中间坐下,“那就不去圆明园了,改去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