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不打紧,姜昙生脚下的小仆一惊,先破了功,姜昙生没了支撑,另一小仆手脚细得麻秆似的,凭一己之力如何承托得住肥胖仆人的分量,就势一倒,三人“哎唷哎唷”滚作了一团。
“咦?”阿枣眼尖,指着一处道,“那不是大郎君么?”
姜昙生一见她这成竹在胸的模样就来气,指着她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如果你敢把本日的事奉告老太太和夫人,看我如何清算你!”
“你如何……”姜昙生眼皮一跳,内心竟有些没底。
钟荟本来无可无不成,俄然想起另有一件事压在心头,低头看了看日影,道:“时候还早,再逛会儿吧。”
我的娘哎,眼要瞎了,阿枣受的惊吓不轻,抚着突突乱跳的心口,从速撇过脸去。
“花也能吃么?”阿杏微张着嘴诧异道,“有甚么好吃的?”
恰好这时背后传来个明朗的童音:“何人在此逾墙钻洞?哎?这不是我阿兄么?”
老太太则更直截了当,将每回见了二娘子都搞奇袭的芦花肥母鸡阿花用竹篮装了塞给她,又亲手拔了几颗水嫩的小青菜,让她归去炖了补身子。
回到本身院子里,钟荟对着篮子里的阿花大眼瞪小眼了一回,不打不了解,她与这只勇猛善战的鸡中黥布很有些惺惺相惜,不太忍心就那么炖了,终是咽了口唾沫,叫粗使婆子用麻绳绑了一只脚牵在墙角一棵最细弱的桃树下听候发落。
钟荟还未病得那般沉时,每年春暖花开时节,闺中姊妹都要设百花宴接待手帕交,届时饮花露,食花馔,行花令,赋花诗,非常风雅,不过偶尔为之风趣得紧,倒没传闻过谁能一年到头啃花度日的。
当时天光已经大亮,钟荟发明是被子裹得太多,捂出了一身汗。她望着花里胡哨的帐顶发了一会儿呆,用手背擦了擦微湿的眼角,张口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