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打紧,冷不防与个故交四目相对,提及来这故交也不算太故,了解还是在常猴子主的庄园里。
“回禀殿下,恕卫某无可奉告。”他冷声道,毫不顾及皇子的颜面。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不经历又落在了池畔阿谁水红色的身影上,从高处俯瞰她比近在天涯时又矮小了些,一个不留意便失落在五彩斑斓的人群中,或是浓绿深青的树影间,从层层叠叠的树叶裂缝中暴露一片衣角或些微亮光——那是她发上的金簪。
宿世因她身子骨弱,耶娘怕她多思多虑太好神,一贯报喜不报忧,外间的毒手和凶恶向来不让她晓得,钟老太爷和钟太傅夙来办事圆融,但是以钟家在朝中的分量,在这场储位之争中恐怕很难置身事外,她阿翁数年前称疾致仕,天子仍令岁一入朝,以备参谋,更数度驾临钟府以问国策。在这关头的时候,钟家必是两党争相拉拢的砝码,可向来拥立之事就如履冰临渊,一个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当年乔氏毁灭便是前车之鉴。
小姊妹断交了么?钟荟沉吟着,无认识地拿折扇点点嘴角,若只是小娘子之间的恩仇便罢了,如果裴、萧两姓之间的嫌隙,就很值得玩味了,可惜姜大郎官职太低,离中枢大抵有洛京到吴越那么远,等朝堂上的风刮到他那儿黄花菜都凉了,姜老太太对天家的熟谙还逗留在一个婆母很多小妾的层面上,想来姜婕妤也不会与她多说甚么。
论近水楼台动静通达,恐怕谁也比不上姜婕妤,钟太后虽高贵,毕竟不是天子的生母,这些年眼看着记性越来越大,灵醒的日子越来越少,实在希冀不上甚么了。
她一一贯看得瞠目结舌的大娘子解释:“这叫桂树白雪,那胡女将手中的树苗栽入盆中,不一时便会长成大树,开满桂花,半空中还会飘下雪来,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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