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敞亮的月色倾泻入室,一眼便能够看到,在他的胸膛上,刺着一把玄色的短箭……
晏子嬅闻言,恍然回神,盯向那把玄色的短箭,半晌像想起甚么,蓦地转头,含泪的眼眸恨恨望向一边的叶姮,“这把短箭,是用你那把绑在手腕上的箭套射出来的?”
阿末俄然拉住叶姮,转头,直直盯着床脚的一隅。烛光一灭,全部室内暗中昏黄,唯有从天窗上投射下来的如银月光,在床脚的地上画出了一个银色的小圆。
“是。”叶姮点头,“如果是用袖箭杀人,可直接在室外脱手,这倒可解释了密室杀人的谜团。只是,袖箭并非细针,如果透过窗纸射入,也该在窗上留有马脚的。但是我方才检察了一下,除了房门上面的阿谁小孔,别的处所再无陈迹。”
叶姮浑身冰冷,双掌不由握紧,那是……那是袖箭所配带的短箭,除了远在十里坞的苏立修和他的部下,这个世上独一她佩带在身上的一把袖箭。
屋檐上有一个圆形的小天窗,大小仅能容一个小孩子的脑袋透过,抬头望去,可模糊看到黯寂苍穹的寥落星斗。
借着这个空地,叶姮脱手扑灭蜡烛,四周行走,细心打量了这个房间一周。她发觉,这个房间的安排安插极其简朴,就独一一张铺着深蓝色床单的软榻,一张四脚方桌,桌上摆放着一个烛台,另有一个小型圆几,上面摆放了一个青松盆,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我去问二叔叔!”晏子嬅擦去脸上的泪水,突然站起来,气势汹汹往外直奔而去。
晏子嬅形同丧失了灵魂的木偶,机器地稍稍挪移开,看着白邵邵脱手解开晏振云的衣衫,目光浮泛死寂。
“那会不会凶手就是从门口阿谁小洞将箭射出去的?”
叶姮眉头一挑,用力将那小块木闩拔掉,推开窗扇,内里一阵树叶的婆娑作响。
阿末扑灭蜡烛,行至窗口,低下身来,在四周细心搜索了一番,公然在地上寻到了一小块玄色的灰烬。
“你是说,这把玄色的短箭现在是为二当家所持有?”白邵邵一震。
这么粗的树,想要从上面爬上来,恐怕凡人是底子办不到的。
“子嬅。”白邵邵在她身边蹲下,低低叹了一声,握住她的手腕,“你节哀顺变,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殛毙大当家的凶手,为大当家报仇。你且行开,让我检察一下大当家的尸体。”
没一会儿,便来了几个小喽啰清理房间,将晏振云的尸身抬走,洗濯过地上的血迹,只是那残留在地上的血腥却并未因人去楼空而消逝无踪。
往下了望,松树树干细弱非常,越往下越粗大,到根部时,估计没有十小我是底子抱不过来的。
“不解除这类能够。”叶姮勾唇,若真是这个能够,则应是凶手行凶后留下这个小孔,包子再直接透过这个小孔看到房内的尸身。但是包子体型矮小,阿谁小孔刚及他的身高,莫非凶手还是跪下来动的手?
“我们也走吧。”叶姮揉了揉眉心,径直走到桌子旁,吹灭了烛台上的蜡烛。
“爹……”晏子嬅嘶哑地唤了一声,哀恸凄绝,泪水夺眶而出,扑通跪倒在晏振云的身边,颤抖着伸手抚上他尽是血迹的胸膛,“爹,您醒醒……爹,子嬅再也不惹您活力了,我今后都听您的,我说真的……您醒醒,我求您了,您醒来吧……”
“灭亡的时候是何时?”阿末问道。
晏子嬅抬脚,用力踹开房门,门闩瞬息被震断,两扇房门回声翻开,她快步冲出来,但是,脸上的忧色突然呆滞,盯着房间的一隅,站在原地颤栗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