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公。”叶姮忍不住再次抬眸看了看他身后的殿宇,似漫不经心肠问道:“这个洁白祠但是住了人?”
“主子姓沈。”
叶姮微微收敛心神,面带浅笑看着沈如海,道:“沈公公,本宫迷路,寻不着回栖凤殿的路了,你可否为本宫指引一下?”
这小丫头甚是机警,在外人面前都是喊她皇后娘娘,可一到了只要她们二人在场的时候,就“蜜斯蜜斯”地喊个不断,像只叽叽喳喳的聒噪喜鹊似的。
就像那位野心勃勃的安莲太妃一样,虽被封为太妃深居宫中,可至今如何了,也是不难设想的。
这小丫头......
若他晓得昨晚坐在这儿的并非真正的阮醉墨,而是叶姮,是他的阿姮,应当不会留她独守空房的吧?
“娘娘这边请。”沈如海将手里的扫帚放到一旁,半弓着腰走到叶姮的身后,对着前面的方向做出请的姿式。
她体恤她的辛苦,淡淡一笑,“我是记不得如何归去了,我们还是找个宫人带路吧。”
这里,是一个祠堂?
“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她为甚么,俄然对他,没了信心呢?
沈公公似是踌躇了一下,照实回禀:“回娘娘,自皇上即位以来,安信王一向居于洁白祠。”
“如此。”她淡淡哂笑,转头,凝着火线落日橙红的门路,“沈公公持续带路吧。”
“那就好,奴婢还担忧......”柳絮欲言又止,从中间的桌几上端过漱口的茶,吹了吹,再递给叶姮,“蜜斯,许是皇上政事繁忙,一时走不开......”
叶姮漱完口,将茶水吐出来,“不怪他,他也是偶然的。”
叶姮宠她,晓得她不会给本身招惹费事,也就跟着她。
叶姮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安然一笑,“有些难过,但还不至于悲伤欲绝。”
人多手杂,她被她们走来走去的身影晃得目炫,干脆屏退她们,只留下柳絮一人。
用完早膳,叶姮在偌大的栖凤殿呆得委实憋闷,就带着柳絮出了寝宫,在这瑰丽豪侈的后宫漫无目标地游逛了起来。
叶姮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公公在前面带路吧。”
“蜜斯,那儿有一个扫地的公公!”
“那位安信王吹的笛音可真好听呢!”自打归去以后,柳絮嘴里就不断地念叨着,还扭过甚来扣问她的定见,“是吧,蜜斯?”
仿佛得了大赦普通,柳絮欣喜地点头,眼睛早就四周张望着寻觅目标了。
“主子服从!”沈如海作势又要下跪,却被柳絮拦住了,“皇后娘娘不重视这些噜苏的虚礼,别动辄就跪跪跪的,烦人!”
她身上穿戴的是富丽衿贵的凤袍,全部后宫为皇后独占,这老寺人在宫里待的光阴悠长,能一眼认出她的身份也不敷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