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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梦,亦不过如此。
且他对她的伤害,并非三言两语便能抹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存在过。有些伤痕,烙入肺腑,刻骨铭心,只怕是要花上一辈子的时候去淡忘的。
叶姮瞥了瞥她一脸的流光溢彩,嘴角勾了勾,淡声道:“你蜜斯我彼时眼睛瞎了,耳朵又听不见声音,又安知是哪位美意人?”
他怔了怔,“你晓得我把她调走是因为......”
“何止是感激,你还喜好上他了吧?”
叶姮眸光闪了闪,弯了弯唇,“我一向担忧你没在我身边,她们会凌辱你了去......没有刻苦就好。”
柳絮点头如拨浪鼓,抽抽泣噎,“奴婢被拨到浣纱房了,能够是......皇上事前与她们打过号召,以是倒没有甚么粗活儿......”
“蜜斯,奴婢没有......”柳絮矢口否定,可一对上她凌厉的目光,浑身一怵,有些挫败地垂下眸,“蜜斯,奴婢初始到浣纱房的时候实在并没有获得任何特别的关照,那些嬷嬷欺负奴婢是新来的,甚么粗活重活都丢给奴婢一人,天寒地冻的,您不晓得那井水有多冷有多冻......实在奴婢并不怕刻苦,只是一想到蜜斯都已经活不长了,奴婢又何必持续活着享福?心灰意冷之下,奴婢便......投河他杀。但是奴婢并没有死成,因为皇上救了奴婢。皇上曾受太重伤,身子有多虚,蜜斯不是不晓得,可他一点踌躇都没有,就那样跳下水救了奴婢......蜜斯,奴婢不是恩将仇报之人,皇上于奴婢有拯救之恩,奴婢不得不心存感激......”
“不过十几天,竟让你这么快忘了本,可真是我的好柳絮啊!说吧,他都给了你些甚么样的好处?”
叶姮盯着她,勾唇笑道:“柳絮,你不是一向都很悔恨他的么?如何,现在都放下了?”
爱情已然在叛变当中变质,只怕,他们等不到死灰复燃,却等来了相互的心如止水。
叶姮唇角微动,似笑非笑,“你之前说他爱我爱到骨头缝儿里边,他不还是负了我?”
“美意人?哪位美意人?”
“既然是这般浅淡的友情,他为何肯为你运功逼毒?”柳絮歪了歪头,有些匪夷所思,“那蜜斯可有晓得他的名字?”
叶姮转头,凝睇着他微微惨白的俊颜,心底有一处模糊的酸软,“你把我的柳絮藏到哪儿去了?是时候还回给我了吧?”
她勾唇强笑,“我现在正在垂垂规复,早没了那觅死之心,柳絮她天然也不会伤我。”
她笑笑,“我只是眼瞎了,心可没瞎。”
闻言,景扶的眉头不由一皱。
本来,与他这么密切的打仗,她也再找不到那种怦然心动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