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绍陵命人将西暖阁清算出来扶着太后畴昔了，太后坐在椅子上大哭：“哀家是做了甚么孽……先是皇后，现在是天子，竟让哀家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哀家也跟着去了就罢了……”
“娘娘，娘娘……”甄思的宫女小声提示甄思，“我们这是要回永福宫？”
甄思千万没想到褚绍陵竟会格外开恩，心中大喜连连承诺道：“是，是……只要能出宫……”
卫戟摇点头：“臣没想如何，能接着奉养在殿□侧臣就满足了。”
褚绍隋赶紧摇点头，他年纪虽小但得了他母妃淑妃很多教诲，晓得在褚绍陵面前千万是不成失礼的，褚绍隋挺直了身子毕恭毕敬道：“回大哥，臣弟不困。”
“这有甚么回不过味儿来的。”褚绍陵一手揽在卫戟腰大将人搂在怀里，“之前多委曲了你，今后不会了，今后……你想如何，我就能让你如何。”
“没湿着……”
褚绍陵的话刚落地王慕寒已经将世人迎了出去，宗亲们见到褚绍陵三跪九叩称臣，褚绍陵命人将世人扶起，低声道：“大行天子刚走，虽有遗诏，孤亦不敢妄行自专，丧事还望众位叔伯帮扶。”
马车上两人无话，未几时内里俄然响起钟声来,卫戟下认识的看向内里，褚绍陵握起卫戟的手：“天子驾崩后各寺庙宫观要撞钟三万下的，想来是接到信儿了。”
褚绍陵欣喜道：“早就留下了，王慕寒……”
那奶娘赶紧哭求不是经心的，淑妃还要再打，孙嬷嬷出来低声道：“太后娘娘说，五皇子还小，一夜没睡撑不住也是有的，小孩子家家的熬不得，先让人带五皇子回凤栖宫歇会儿吧。”
“只盼着等六皇子成年后，太子能随便选处封地恩赐给六皇子，容本宫随六皇子去封地，让我们母子过几日安稳日子。”甄思抬眸望向褚绍陵，“本宫承诺，六皇子一脉永久不会再结贵亲，不会再掀起任何风波。”
六皇子的奶娘正心疼着小皇子呢，闻言连连躬身，抱着六皇子退下了，五皇子忍不住转头看了看，揉了揉红红的眼睛，褚绍陵心中轻笑，沉声道：“困了？”
世人连称不敢，有几人忍不住看向褚绍陵身后的卫戟，褚绍陵凤眸扫过，那几人赶紧低下头去，褚绍陵命人将给宗室筹办的孝服送了上来，本身先进了承乾宫的寝殿跪灵。
卫戟见是甄思赶紧往右边退了一步，躬身道：“请甄嫔娘娘安。”
王慕寒点头去了。
王慕寒双手将捏造好的遗诏捧了过来，褚绍陵翻开先给太后看了看，太后看了看是冯大学士的笔迹，上面盖的恰是天子的大印，并没有甚么错处，太后放下心来点点头：“有遗诏就好，快命人去宣读遗诏，让他们晓得天子走之前也是属意太子的，这事千万不成担搁，没得让故意人拿去做文章。”
太后心中非常熨帖，点头道：“哀家命人将碧涛苑清算出来，这些日子你且在碧涛苑中歇着吧。”
太后忍不住心伤：“哀家就天子这么一个，他都走了，哀家还活着做甚么，先帝啊……哀家给你护了这孩子一辈子了，现在天子已去，你也带哀家走吧，也带哀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