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簟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
或许,统统是他多虑。
卓锐笑道:“这个就请皇上放心吧!晨间我便问过,说已经退了烧,伤处也换了药。刚传闻喝了一碗菜羹,还吃了两块糕点,并没有再吐,精力看来不错。太医说,只要卧床歇息一两日便无大碍了。就是腿上的伤,并未伤筋动骨,有个十天半个月,也便能养得差未几了。”
悄悄看了半晌,她曜亮的眸子便垂垂地黯然暗了下去,非常伤怀地叹了口气。
卓锐传闻过,“便是阿谁张友崇守的城池吗?传说此人勇猛善战,非常了得,是南楚数得上的名将之一。可惜他忠心的那位南楚天子是个昏君,就怕他和朝中几个武将结合起来造他的反,生生地把好好一个统帅之才贬到远远的江北去做了个晋州守备。传闻厥后江北只剩了晋州一个孤城,还对峙了好些光阴。”
靳七想为皇上解忧,便不得不找人去提点一二了。
但可浅媚是外族公主,看模样平时也不像喜好插手政事的,又病得晕晕乎乎,就是内心想和唐天霄认错,只怕如何也想不出上表赔罪这么官方的体例。
固然平常侍卫无事不准踏入宫内,但卓锐是唐天霄信誉的亲信保护,奉旨带人监守着怡清宫,又曾亲去北赫迎过可浅媚,和可浅媚私交不错,是以有机遇还是能够出来看望看望她,可浅媚也情愿和他说说话,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靳七闻言道:“她倒是能吃能喝呢,皇上那边却睡都睡不平稳。夜间不过睡了一两个时候,早上喝了半碗清粥就扔下了。咱家还是先归去奉养罢!等回了然淑妃这里状况,皇上午后应当就能补个好觉了。”
靳七道:“皇上本是悄悄儿去的,为不让摄政王疑忌他是决计在军中建立威名,厥后也只说是前去观战,功绩都记在了攻城的将领头上了,以是晓得此战的人并未几。”
“不算屠城吧……”
“见过大阵仗?”
靳七笑道:“谁会提这事呢,若不是给你问起来,咱家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靳七离他近些,放低声音道,“先帝英年早逝,说是伤病而亡,实在就是被这张友崇一箭射死的。当时张友崇还是楚军统帅之一,刚打了几个败仗,正率着楚军与周军对峙。大周诸将要出战迎敌,可摄政王另有用心,想先行争夺皇权。为安宁军心,迟延对外用兵,才用心坦白了先帝驾崩本相。”
靳七无法道:“可不是这话!你说这淑妃吧,也忒不近情面。便是那北赫的太后或是前楚的信王对她再好,现在都是咱大周的淑妃娘娘了!以皇上对她的情义,若能生出位皇子来,更不知会宠成甚么样。算算这宫里除了太后娘娘,谁还能越得过她去?竟然听了几句话就和人私逃了!这也幸亏皇上夙来好性儿,换了历朝哪代帝王,她会逃得过一个死字?”
卓锐皱眉考虑,说道:“若论淑妃娘娘这脾气……我也想不出她怎会这般胡涂。她已有了定夺,按理不会再听那些人摆布才对。”
“靳七?”可浅媚支颐含笑,“必然说是皇上念着我了?”
“血洗晋州城?”
靳七笑道:“拿下南楚之前,朝政军政大事都是摄政王父子做主,皇上那里有机遇亲身领兵?不过皇上自幼颖慧过人,熟读兵法,又见过大阵仗,所今厥后亲身率军也不怯阵,连康侯那样劲敌不是一样灭了?”
卓锐点头道:“未几就好,未几就好……皇上以仁治国,这事畴昔了,再不要提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