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暴躁也有些不悦。
徐氏还是抢答:“这是我的主张,安安莫要怪他。我一个妇道人家,孤身在峣都做买卖不平安,以是……”她双颊飞红,但还是接下去说,“以是我便安排蓬拜顶了远山的名字,做我的、我的假丈夫!”
“若我估计无误,魏国出兵期近,峣国恐怕很将近陷于烽火。”她提示徐氏和蓬拜。
说到这里,冯妙君细看养母两眼,发明徐氏端倪温润、面色匀红,明来岁已三旬,竟然比三年前还显年青。
冯妙君正色道:“世道如此,冯记要早做筹算。战事一起,买卖必会遭到影响。我们发不了战役财,还是把买卖做去承平处所,比如晋国或者燕国北部的桃源境。”
养母这张面庞总能给她找来很多费事,畴前在淄县那种小处所也就罢了,冯记是大户,与官方干系还好,觊觎她的人多,敢对她动手的却少。但是峣都就不一样了,这里的水深得很,路上抡块板砖就能砸到王谢巨阀以后,冯记在这里别说是过江龙了,连一尾鲟鱼都算不上,顶多是条小虾米。一股暗潮涌来,就能将它卷入无底深渊。
冯妙君微微眯起了眼,这风向仿佛不大对哈?养母为何帮着蓬拜说话,莫非……
蓬拜:“……”
“我们已经晓得了。”徐氏脸上的闻言忧色渐渐收起,“前些日子崖山变作了火山喷发的动静传来,印兹的粮价就回声举高了一成,茶叶和绢布涨得最凶,一下举高了两成以上。这一方面是因为崖山商路断了,另一方面,大伙儿也担忧要兵戈了。”
她顿了一顿,又道:“坐拥此天时之便,晋国就不须大量屯兵。是以它又推行疗养政策,持续十二年来轻徭薄赋,哄动官方藏富。女儿想,若去那边扎根,或能避开大陆动乱,将买卖做得悠长些。”不过她也苦笑一声,“天然这些都是基于近况考量。魏国近几年来屡出奇招,天下局势常常受它连累,朝令夕改者,比比皆是。现在燕、蒲固然兵戈,但毕竟隔着白海,一时还影响不到我们。”
他和徐氏之间,清明净白。冯妙君嗯了一声,面色稍霁:“另有甚事么?”
她和冯记好不轻易在峣国站稳了脚根,成果大风大浪又要到来。徐氏长长叹了口气,“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安稳处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