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沉吟道:“道兄之名辛或人实在没有耳闻,还请道兄详细相告。”
黑衣人摇点头道:“前辈高人不敢当,只是多活了几年罢了。”,又道:“稼轩兄,你我虽无冤无仇,但是鄙人受人之命,身不由己,还请稼轩兄不要见怪。”
当天风平浪静,红日当头,北固亭下边的长江一片安好,可就在风平浪静的背后,却没想到包含着浓厚的杀机。
老者呆坐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端方身姿,双手勾动琴弦,琴声绵软悠长,听得半晌,本来是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老者肇端琴音平和,调子悲惨,恰是《胡笳十八拍》悲呛哀伤的曲调,过的一阵,琴音渐高,调子加快,曲调中金石之音大振,“铮、铮、铮”,连响数声,模糊带出胸藏百万雄兵,冲锋陷阵,杀敌夺关之势,与《胡笳十八拍》苦楚的氛围大相径庭。又过得一阵,琴音又渐渐平和了下来,袅袅余音,又回到了苦楚悲呛的曲调上,偶尔琴音低垂一下,又似内心不平,悲忿莫名。余音绕梁,真让人忍不住为操琴人哀叹。
“哈哈哈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几声,神采却殊无涓滴欢愉之色,沉声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稼轩兄当世豪杰,鄙人风胡子隐姓瞒名几千年,稼轩兄如何能识?”
“不错,这把剑恰是欧冶子的湛卢神剑。”风胡子闭目说道:“湛卢神剑乃仁道之剑,你能得湛卢护身,申明是得授天命。我受命取你性命多年,一向因湛卢之故而不到手,但本日分歧……”
老者缓缓翻开一页,悄悄的逐字读道:“南北有定势,吴楚之脆弱不敷以争衡於中原。”又读道:“两敌相持,无以得其情则疑,疑故易骇,骇而应之必不能详;有以得其情则定,定故不成惑,不成惑而听彼之自扰,则权常在我而敌实受其弊矣……”
“那又是谁?”辛弃疾怒声喝道。
黑衣人点点头道:“鄙人之名确切是现当代人几近无人得晓,如果稼轩兄伸开就说久仰,鄙人却也要对稼轩兄低看几分了。”
“哈哈哈哈哈。”风胡子听得辛弃疾一番痛斥,不怒返笑,仰天狂笑起来。震得中间屋瓦都在簌簌响个不断。
桌上这具古琴琴架为椅桐,琴面上黑漆已经微有裂隙泛黄,琴面一角用金丝细细的勾着两个篆字―“龙吟”,一看便知此琴是代价不菲的宝贝。
辛弃疾听得风胡子这一番话,更是荒诞,怒声斥道:“辛某虽鄙人,但也胸怀天下,志在社稷,功不成,名不就,上未酬谢皇恩,下未有寸功于百姓,是以不忠不仁;何况身材发肤,受之父母,毁之乃是不孝,我辛某岂是那不忠不仁不孝之辈!”
辛弃疾双手一抖,只感觉胸口热血沸腾,一口血用到喉头,“哇”的一声,鲜血喷了一地。
过了半个时候,琴音渐渐低缓了下来,终究细不成闻,停了下来。好久,操琴老者双手仍按在琴弦上,仿佛还是沉浸在刚才的琴音当中。
风胡子看着辛弃疾手里的巨剑半晌,长叹一声,点头说道:“实不相瞒,稼轩你固然远不是我的敌手,但我要取你性命,却也是千万不能。”
辛弃疾神念一扫,竟然连一点杀气和信息都发觉不到,面前此人好像透明普通。辛弃疾晓得敌手功力远高于己,心下也不惊骇,朗声又道:“中间何人,深夜来访辛或人,不知有何指教?”
七十年后,南宋灭亡……
谁知,就在此时,天上一道惊雷劈下,震开黑雾,随即一道赤焰般的红光撞到黑芒上,黑芒黑光大盛,返身迎上,一红一黑两道剑光撞在一起,黑芒一下就被斩为两截,断成两截的黑芒吃败逃脱,却又被红光紧紧追逐,跌落在长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