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三婶那边还甚么都不晓得,先让三叔主动去把这事交个底,让那妇人入府后主动把孩子交由三婶扶养,许她一个位分,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又不让她仗着孩子恃宠而骄,岂不是一举两得。”
族老深思了半晌便同意了。
临行前,她交代那两个婆子,“你们此来路上谨慎,千万别让人发明了马车里是甚么人。”
“你说的倒简朴,那冯氏能等闲把孩子交出来吗?”
看着运走二夫人的马车渐行渐远,孙婉香神采暗淡。
“如何?”族老紧促着眉头,看起来非常不满。
当时冯氏已经怀身大肚,趁三叔不在时,她偷摸着找上了门,向冯氏诉了然来意。
“您不必为此忧心,只要我不说,冯氏如何晓得我的身份,反而是她本日来此见到了各位长辈,如果由在坐的各位出面去与她商谈,非论甚么态度,都反而会让她感觉我们孙家好拿捏,不如让我先去试一试,如果不成,再按堂叔公说的那样办,直接把孩子抢过来,顶多由着盛家寻一阵子不痛快,我们也只是登门赔罪报歉就好,事情总会畴昔的,只要那妇人不落好,想来她也不会如此不识相。”
终究了了一桩苦衷了,她想。
月一领命分开,孙婉香叫见月去沏了一壶茶来,单独一人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懒懒的靠在一旁。
“月二一向跟着她。”
“婉香啊,你说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节制,这倒是没错,只是那妇人如果执意不肯将孩子交由盛氏扶养,那盛氏同意老三收房的概率也不大,到时老三若主动说了这事,恐怕盛家那边且有的闹了。”
“嗯,那奴婢先……”
那日在品香楼,第一次听李四说了三叔在柳平路养了一个外室的事,从当时起,她便动了这番心机。
孙婉香轻笑,“不如族老把此事交给我,我去劝那妇人。”
另一人对此非常不屑,“不就是养个外室吗,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何必在乎这点闲言碎语,你们究竟是怕人群情孙家,还是害怕盛家的权势?要我说,老三那就是一个怂包蛋,养个外室还得偷偷摸摸,在我们面前也装模作样,怕他家大夫人胖成这副蠢样,真是个孬种。”
“你?”族老看她一眼又撇开脸去,“哼,我倒不是不信你能劝得了她,只是你……”
“明日我们去主院找那连婆子问一下,二婶把地契收在甚么处所了,一一查对后还得陪我去铺面上巡查,叫那些个掌柜把账簿全都交上来查对,事多着呢。”
孙婉香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彻夜有些晚了,先去歇息吧,明日另有很多活要你干呢。”
“可别被人发明了。”
“冯氏那边,可还看着?”
“这,这……”银霜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半天赋冲动的语无伦次,“真的吗?您说的是真的吗?这但是……如何会这么俄然?”
眼看天气已晚,孙婉香送走各位长辈后,交代柴房那边那两个看管二夫人的婆子,用布袋将二夫人套了个健壮,而后才让马房里的车夫套了车,将人送去城外的庄子。
“那就好。”银霜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昔日里那些老爷们来时,老是难堪蜜斯您,您刚才去了这么久,也没带上奴婢,奴婢在这修竹阁,实在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会的,部属们都颠末练习。”
有些话,孙婉香不便利跟她细细解释,只对付了一句,“大抵是二婶不敢抗旨不尊吧,行了,别磨蹭了,快去睡。”
她打了个寒噤,然后上身也趴下,将下颌抵在手背上,望向天涯的那一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