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孙婉香估摸着时候差未几了,叫银霜来换了身衣裳,筹算要出门查账。
“你或许是曲解了甚么?”孙婉香提示她,“不但是庄子铺面,就连那些空置的宅子、别院,我也要晓得收租环境。”
有了连婆子的前车之鉴,他不敢再梗着作对。
“不不不,您曲解了,二夫人现在和这侯府都没干系了,老奴天然只忠于您一人。那些账簿明日保准送来修竹阁,如果送不来的,这掌柜的也就做到头了。”
她之前找不到,或许是二婶有甚么东西没给她也说不定,毕竟自她重生今后的轨迹和宿世变了太多。
回到修竹阁,孙婉香见银霜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
如此想着,孙婉香把籍契文书都收好后,便去了库房,之前她在本身的嫁奁票据里没有找到那些能给魏国公科罪的手札,现在库房钥匙都到了她手中,真是天赐良机。
“你看起来非常不肯,但是有甚么难处?”
“没,没。”管家有些胆怯。
她走近了些,在管家面前站定,离他只要几步远的间隔。
不过这些伴计都是长工,没有签卖身契,孙婉香纵使不满,也不能真的将他们如何样。
“这……”管家有些踌躇。
只是没想到把银霜吓得小脸煞白,这倒是本末倒置了。
孙婉香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不管如何软弱好难捏,那也都是候府的三蜜斯,他们也不敢真的非要跟她唱反调不成。便顺着她的意,各自去和之前的掌柜们打交道。
“书院那边的事,我也得顾着些,恰好顺道,不算费事。”孙婉香捏了捏银霜婴儿肥的脸颊,“还能够呀,顺道买一些零嘴返来。”
“如何叫没为我回嘴,昔日里连婆子来兰亭苑没事谋事的时候,不都是你挡在我身前,哭甚么。”
又因着本身主家对三蜜斯的态度,连带着他们看孙婉香的眼神也带了些不屑。
孙婉香听着他们这些话,觉着这侯府竟不像是她做主,倒像是已经让各房给朋分了普通。
开初她带着银霜一起,不过也是因为宿世银霜是替她死的,以是她想让银霜也见证这个复仇的过程。
这话一举高,底下的人便有些洋洋得意。
“你不会还想着等二夫人返来持续尽忠吧?”
“你想让我赶他们走?那可不可。”孙婉香假装一副担忧惊骇的模样,“那些个二夫人用惯了的人,我可不敢随便赶他们走。”
话落,她竟听到有人忍不住轻嗤出了声,而后那人到底认识到不对,触及她扫来的目光后,悻悻住了嘴。
“但是被吓到了?”她轻声问,然后又叹了口气,“早晓得不带你去了。”
得了对劲的答复,孙婉香便带着银霜出门了。
孙婉香看他的眼神。虽说语气和顺,却像当日惩戒连婆子那般,他低着头不敢看孙婉香。
她带着哭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奴婢胆量小,昔日里瞥见您受欺也不敢多回嘴。”
“掌柜的在甚么处所?”孙婉香问。
接下来便是遵循他们本身提出的假想,孙婉香便把他们安插到各个铺面庄子,却又不让本来的伴计分开。
此中一人见她紧蹙着眉便问道,“三蜜斯但是有甚么不满?”
孙婉香要得太紧,上面那些人怕是很难交上来甚么标致的账簿。
银霜这个反应倒是让孙婉香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被教过该说甚么话,孙婉香还没开端问,他们就忙着讲本身之前在哪些铺面,做过甚么活计,将来要如何如何运营。
谁知银霜听到她的问话,竟红了眼眶,“蜜斯,您被逼成这模样,定是心中受了很多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