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了以后他又说,"实在朕本日让你进宫,就是要给你一个留在长安的机遇。"
"没事,你说,朕不怪你。"
"是怕今后再也回不了大周,再也见不到家中亲人?"
“你们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还问我做甚么?”
和亲的事眼下还没想出甚么应对的战略,她实在是没心机对付这些人。
孙婉香这话说的有些冲,就连候在一旁的李公公都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站在圣上身后还冲她挤眉弄眼的,表示她不要胡说话。
孙婉香行了礼,依言坐下。本日算是她与圣上对话,稍显划一的一次。
"十数年前,你父亲的军队曾经在这里驻扎过一阵。"
孙婉香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那你们想我如何说,你们面子上才都雅?”
孙婉香乃至打趣他,“是接我进宫筹办册封事件吗?圣上倒也不必这么急。不会是南蛮那边在催了吧?礼部那边想来也没这么快。"
孙婉香翻了个白眼,懒得再与他胶葛。
“送客。”她冷冷丢下两个字,也不管那几位宗亲族老的反应,自顾自的走了。
但孙婉香瞥了他一眼,只当没看到。
"臣女不敢私行测度圣意。"
这话大抵就是他们明天终究的目标了。
这件事算是临时对付了畴昔。
"如何?怕朕食言,觉着朕是在对付你?"
"当然是在顾虑这个,我又不是真的公主,今后哪还会有回大周的机遇,此去一别可不就是此生再也没法相见了吗?那和死了有甚么辨别?"
但宫里很快又来人了,还是是李公公来接她进宫。
就因为不是这个态度,才会让你们拎不清斤两,蹬鼻子上脸。
"坐吧。"圣上指着下方的一张座椅。
大伯公出来打圆场,“哎呀族老,算了算了。婉香她因为要远嫁和亲的事,现在必定也是心烦意乱的,不免口不择言说错了话,您别跟她计算。只是婉香啊,我也要说你两句,你这考虑未免也太不殷勤了,你两位兄长公事缠身,就算回了长安也顾不上侯府,问他们能有甚么定论。”
李公公看着她笑得很奥秘,"您进宫就晓得了。"
"好,那臣女就大胆说了,此行去南蛮,山高水远,就算臣上了皇家玉牒,也只是明面上的公主,是一个给南蛮看的好听的名号,如果将来南蛮王子嫌弃了我,以我为志来威胁大周,圣上您到时定然视我为弃子,到时我还真的有命回长安吗?"
"是淮南城。"
堂叔公不满她的态度,“哎,你话不能这么说,甚么叫我们的决定……”
族老被他这一呛声,气得涨红了脸,颤抖动手指指着她,“你,你!甚么叫容忍我们,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孙婉香低垂着眸,手中的杯盖一下一下悄悄抚过茶碗,似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皇上持续说:"你父亲勇猛善战,曾在此败仗无数,让南蛮不敢再来侵犯,并一举夺下淮南城,让南蛮不得不投降,凭借于大周年年上贡,厥后你父亲便去了北境,只是不知为何,在你父亲走后没多久,一贯循分的淮南城怪事频发,本地县丞不管派去多少人,虎帐的人数账目兵器老是对不上,乃至就连驿馆也不太对劲,但是反观南蛮那边又仿佛没甚么动静,循分得很。朕现在不知他们是动了甚么手脚,但之前有探子来报,说是看到过有南蛮人出入驻扎在淮南城的虎帐。"
孙婉香被他这话噎住了。
这话让孙婉香来了兴趣。
他斜睨了一眼孙婉香,“之前和你二婶争管家权的时候,对我们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