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香很快就松开手退至一旁,目送他骑马拜别的背影。
“真巧,三女人如何晓得我要来,还提早在门口迎我?”
“夫人不必难堪,我来替您说。”
退亲固然窜改了她的人生轨迹,但战事并不会,如果将来龙门驿兵变还是要产生,她该如何才气救两位兄善于存亡危难?
“快去通禀二夫人,就说犬子无福,特来退亲。”国公夫人顺手指了两个丫环就要往里闯。
但不等她再往里走,孙婉香大声道,“恕长辈痴顽,夫人这话我实在听不懂,方才我与二哥同去国公府退亲返来,如何夫人又要退一次?”
国公夫人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笑意盈盈的一点也不像刚辩论过普通。
“二哥,等等。”
“夫人来侯府所为何事?”
“国公夫人这是到我这摆戏台子来了。”孙婉香嘲笑着望向人群中暴露边角的马车。
她迷惑地看着国公夫人,“难不成夫人有两个儿子?”
“没事,就是想二哥了,二哥一回虎帐又要好久才气回家。”
公然,他高高举起拳头朝她挥过来,“你看我敢不敢!”
像王大娘这般长年跟高门大户平常百姓都能说得上话的,没有一个不是人精,能说出这番话想来是有人提点过了。
“好,阿娘这招真是妙。”
她循声看去,不远处巷尾人流涌动,推搡着往这里来。
“你敢这么和我母亲说话!孙元彧那小子回骁骑营了吧,这里可没人护着你!”
“此事……唉!”国公夫人叹了口气,仿佛有甚么难以开口的事。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孙元彧叮嘱银霜把人照顾好后正筹办上马分开。
“本来这话是要说给二夫人的,既然三女人也在这,那恰好跟三女人也顺嘴说一句,国公夫人本日是特地来退亲的,请我来做个见证,至于启事嘛这么多人看着我也不好说得太明白,只能说您与魏公子实在是有缘无份,不过三女人放心,这长安城中如有哪家哪户适合攀亲的,我定记在心上第一个跑侯府来讲与二夫人。”
这话听着仿佛没说她甚么不好,但比甚么都不说更惹人猜忌,她乃至都能设想到这么多人堆积在这一传十十传百,不消两三日,全部长安城都要晓得她品性不端了。
“说是……来退亲的。”
“你说你如何就恰好瞧上她了,”国公夫人不耐烦地紧皱眉头,“侯府财产虽都是孙贺氏在管,但地契还在孙元荀手中,她孙家二房若不是凭借侯府,与普通的小门小户无甚别离,你还是收了这个心机,顶多看在她腹中胎儿的份上纳她进门为妾,但那也得等你娶妻以后,哪个官宦人家的嫡女会嫁给未娶妻先纳妾的,虽说怕圣上顾忌,但也不能真与商贾人家攀亲。”
一个卖力采买的小厮也在人群中,远远瞥见她,小跑几步来禀报,“是国公府的马车,还带了媒人来,说是路口百姓堆积太多便发些碎银铜板叫他们让路,谁知领了钱,人反倒越来越多。”
“你猖獗!”国公夫人大怒道,她指着孙婉香的手指都有些颤抖,没想到她胆量大到竟连这类污糟事都敢编排。
“你还敢在侯府门口脱手不成?”孙婉香毫不害怕地对上魏崇旭的眼睛。
孙婉香脸上也端着笑,她要装那就陪她装,这么多人看着礼数得做足了。
拳风贴着她的面门袭来。
而后一阵喧闹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临出门前他趁便提了一句,“既然我们现在要去侯府,那等下是不是趁便能够向侯府二夫人提亲,让她把宁儿嫁给我。”
走到孙婉香身边时,还特地拍了拍孙婉香的肩头,一副有甚么难言之隐的模样,公然人声更加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