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到了小铃铛说的,我们回家好不好,内心又是一痛。她若带上表哥和瞎子,我必然必然会说,好啊!
但是这个近似鲶鱼的东西,俄然伸出长长的触须,直直地扎入了我的胸口,半晌间我就感受喉咙甜甜的,四肢瘫软有力,视野也变得恍惚起来,模糊看到表哥和瞎子全都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地下之事,各安天命,而我们已经输了,输得彻完整底。
昏黄中,看到老李手持步枪,翻滚着从墙壁里钻了出来。
表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燃油打火机,这是我们独一的亮光,大堂的出口暗中无边,底子就看不到任何东西,更不知是否有路。
就在我感到有望的时候,身边的墙壁上一声巨响,坚固的岩石裂开一道裂缝,而后是碎石滚落的声音。
“哦。”
这一刻我才明白,天不怕地不怕的表哥,为何会如此变态。
十年前死去的嫡亲,换了个灵魂,以熟谙的面孔再次呈现在我们面前,不再有慈爱,不再有体贴,而是欲加毒害。
慈爱的面孔刹时变得狰狞,眼球深陷在眼眶中,模糊发绿,沙哑的声音从半开的牙缝中传了出来:“执迷不悟,若不肯分开,就一起安眠吧!”
能让他畏缩的,只要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