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这事儿决不能让德保做成!”潘振承立下定夺,他固然是个贩子,但也是个官商身份,捐了一个候补兵马司正批示加三品花翎顶戴,这个东西没甚么现合用处,就是给了他一个官身,见到小官不消下跪罢了。
潘振承越想越不得劲,他作为洋行贩子,固然赢利轻易,但也是取之有道,近年来宦海败北更加严峻,特别是粤海关监督,更是贪污不止,之前的李永标,客岁刚被抄家的李文昭,都是巨贪。而大小封疆官员,也是能捞多少钱就捞多少钱。
潘振承眉头一皱,“日本的船?”
“你有何观点?”
“东主,出了大事!”潘宏跟从潘振承二十多年了,历练已深,很少有这么进退失据的时候。
潘宏道:“小的不知,但恐怕就是那边了。”
潘宏一鼓掌道:“是啊,粤海关监督李文昭这才刚被抄了家,粤海关还无人主持,巡抚大人不知从哪得了动静,断了一个唐人是我大清背叛、出洋乱民,要将他们拿下。这绿营兵刚一进黄埔港,那唐人见机得快,已经撤回船上去了。巡抚大人又去寻总督李大人,要让他开虎门炮台,轰击这唐人商船。”
潘宏连连摆手,道:“也不是,传闻是日本向东再万里。”
广东巡抚德保是满人,没有甚么本事,捞钱本领却不小。上任的时候好处就收了很多,此次让他逮到了汉人外洋之国,必定被他拿来大做文章。而潘振承作为十三行商总(相称于行会会长),天然晓得这四条大商船做下来,利润能有多大。德保搞这么一出,即是从十三行的嘴里夺食。
倒是潘振承涵养更好,他问道:“到底何事,如此镇静,但是祸事来了?”
广州的夏季已经走到了开端,温度也并不低,潘振承悠然地享用着下午光阴,但是总有俗事会打搅他。
李侍尧问道:“逊贤你熟知夷务,可晓得这些诈称唐人的夷人由来?”
潘振承到达总督府的时候,李侍尧刚想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