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内殿里静悄悄的。
王妃抽脱手,斜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只是活动了一动手腕,嘎巴嘎巴作响。
——她自幼养在深闺,打仗过的人很少。她外向怯懦,家里亲朋除却大哥顾彦琛,与她交好的极少。
顾嘉梦微愣,抿了抿唇。殿下出尘,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将宝贝据为己有,而是担忧它会为祸人间。她看着他的背影,模糊惊骇他会出于甚么考量,想毁掉这块玉玦。
英王笑笑,皮里阳秋:“那是,年老是仙家呢。”
她所善于的,不过是刺绣和棋艺。这里没有针线,她的刺绣本领无用武之地。至于棋道,殿下的棋艺不敢恭维。这二者不予考虑,操纵玉玦中的事物,她能做的,实在也有限。
“嗯?”太子笑了一笑,“还好是被顾女人发明了,看来是天意。”
妒妇,妒妇!
百无聊赖的她手托腮坐在石头上,冷静思考,间隔八月初九另有多久。他对她照拂很多,她总得为他做点甚么吧?
见太子并没有辩驳她的话,她镇静之余,思路越加清楚:“我记得书上说,白皇后精技击,良策画,高瞻远瞩,不逊于太.祖天子。这如果她留下的,也不敷为奇。”
别人倒也罢了,唯独信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舞姬瞧,杯子里的酒都差点撒出来。
他口中的那位——太子姬央冲他们笑笑,举了举酒杯。
“为甚么会这么说?”太子暴露惊诧的神情来,“孤承诺给你居住之所,这玉又刚好与你投缘,赠给了你,天然归你统统。赶你出去又是何事理?”
梦里的他,真的是太不幸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些舞姬原不算倾城之色,之前他也不会多瞧,现下这般失态,美满是被这妒妇给逼出来的。就连他们皇子皇女之间小聚,她都要巴巴地跟来。莫非他能从宫里带几个宫女归去吗?
皇贵妃是个雅人,着人将御花圃安插得高雅风雅。灯笼高挂,烛光摇摆,有仙颜的舞姬伴着阵阵丝竹声翩翩起舞。
是可忍孰不成忍!信王猛地一拍桌子,刚想发作,但又想想王妃显赫的娘家;想想她还算得上仙颜风情,他只能将这口气临时压下。
很快话题又回到景王娶妻上,也不晓得父皇为给老四选一个如何的岳家。老迈是不成能了,就看父皇对老四的态度如何吧。
她还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别把眸子子掉出来了。”
信王吃痛,杯子差点掉在桌上。
“啊?当然。”
提及来,她离魂以后,何其荣幸,能赶上太子殿下。
……
眼神交汇,信王一愣,目光闪动,又端起了酒杯。
“殿下,我把珍珠带出来了……”顾嘉梦冲动万分,“内里另有好多东西,都是能够用的,有兵器,有粮草……”
“顾女人,孤传闻顾尚书曾是两榜进士,博古通今。顾女人家学渊源,想必晓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吧?”他回回身,含笑看着她,“孤眼下的景况,具有太多一定是功德。顾女人就当是在帮忙孤好了。“
握住王妃的手,他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道:“归去爷再跟你算账。”
“殿下,你……”她心说,我不去这个玉玦里了,你能不能帮我再找块玉?只要能容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