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丰县的常平仓中还储藏有十万石粮食,黄河决口的时候并未被涉及,但是你结合吴县令,连夜将内里的粮食转运走,然后报酬形成常平仓水淹被毁,四周数十户住户被淹,连此中逃出来的十二户五十六人,你因为惊骇被他们泄漏你们干下的那些缺德事,号令吴县令连夜将他们沉入黄河……”
一股异化着尿液和大便的臭味铺面而来,即便是在这各种气味稠浊的牢房中,也显得特别刺鼻,刘过目光在床尾的马桶上扫了一眼,强忍住不适,目光重新落在这个枯瘦的小老头身上。
“自从你当然澶州知州以来,你操纵你手中的权力,帮你的好朋友、好火伴邓朝,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地痞,数年以内变成澶州第一富豪,你以邓朝的名义,威胁利诱、低价收买地盘、作坊、商店,赚取高额利润,然后把赚到的钱偷偷再运回你的故乡兴仁府……”
刘过现在也正看着王肇,只见他眼中没有悲天悯人、也没有怠倦,有的只是死水普通的安静,刘过凝睇了他一会儿,从这张黑瘦的脸上没有看到涓滴罪犯应有的神采,心中不由得有些绝望,见牢门已经翻开,便举步走了出来,在床前站定。
去兴仁府的皇城司探子非常的顺利,第二天下午便带来了成果,王肇在故乡有良田上百顷,粮仓积米四十多万石,黄金500两,白银两万两,铜钱三千万缗!
王肇看了刘过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讽刺道:“感觉不成思议对不对?我晓得你刘过刘大才子有才,有一大堆人赏识你,崇拜你,以你为表率,以是不消这么费事,只要写写诗,著著书,就能获得你想要的统统,但是我不可,我是大字都熟谙不了几个的文盲,这些年固然我也很尽力,也终究能熟谙几个字了,但是在文人眼里,我还是不入流,还是上不得台面,以是我只能用投机,用钱来获得我想要的统统。”
他们两人一站一坐,相互凝睇着对方,一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和你们这些文人分歧,”王肇道:“我们这些浅显老百姓,要想当官就只要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很多人走过,现在也另有很多人在走的,‘杀人放火受招安’……”
“不错,你应当感到光荣。朝廷给灾区拨的救灾款和救灾粮,有三成进入了你小我的腰包,常平仓顶用来平抑物价,布施哀鸿的粮食,有将近一半被你偷偷转运走,并以邓朝的名义投放到暗盘上,赚取高额利润。看着那些浅显哀鸿饿死,你不感觉你知己有愧吗?”
“看来你也听过这句话。”王肇笑笑,持续说道,“第二条路嘛,就是像我如许的,获得大人物的赏识,保举成官。但是你晓得如何才获得大人物的赏识吗?站好队是一个,听话是一个,另有一个就是送钱送物送女人,如果我不贪,不狠,你觉得我能走到明天?那是不成能的,我只要贪了钱,才有钱去送礼,才有人赏识我,汲引我!”
厚重的牢门开启,一股异化着尿液、腐草和其他古怪气味异化而成的一股怪味劈面而来,刘过来这个期间这么久,还从未进过这期间的牢房,以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蒋彪天然明白刘过问的是那些直接参与那次案件的人,答复道:“打死了两个,另有七个被抓住,别的五六个逃脱了,兄弟们正在缉拿。”
一样是读书人,刘过不免对他有些兔死狐悲,问蒋彪道:“兴仁府那边有成果了吗?”
王肇也翻身坐了起来,凝睇着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