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众将士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傻眼,就连独孤永业也张张嘴、愣在了原地。本来苦盼已久的转机,竟是魏军安排劝降,可现在看这架式,就连这一转机都是稍纵即逝、即将错过了。
“城上儿郎,是否识我?”
你等也不必再等候河北救兵,围城多日,齐军片甲不敢南来,河洛得失,业已不在权贵计议以内。尔等性命,亦如洛水鱼鳖,随地而弃。金墉城外,城垣已成铁壁,人亦插翅难逃,尔等要生要死,各宜细心考虑。若欲求生,可弃械来投,我自于唐王帐前,力保尔等性命。若欲全节,亦可相约决斗,笑赴鬼域。”
“主公,是否要擂鼓……”
侯莫陈相站在城下,仰脸望向城头上方,不待城上守军答话,他便先自嘲说道:“或有军士欲言,此叛国老贼合该一死,如何另有脸孔入此相问? 老夫兵马半生,历阵数十,信都建义以来,前后为高氏父子捐身效力、洒血数斗,可谓至诚,唯齐主残暴不仁,坐拥天下半壁,竟不能容此一虔诚老奴,以是踏出国门、义无反顾,幸在唐王仁义收留,得以活命至今。”
几名将领皆是北齐降将,为首一个恰是不久前投降西魏的原白水贵爵莫陈相,其他几人也都是之前历次交兵中被西魏所俘获或直接投降的将领。现在他们来到这金墉城外,企图如何天然是不言而喻。
尔曹既知俱是顽徒,又欲求何善待?今唐王肯赐尔等活命、恩准你等举城来投,已是宽弘大量。若尔等觉得能够恃此还价,则不必再作多言,各自归营磨刀待战,来日鸣鼓,既决胜负,也分存亡1
“将军且慢,愿降、某等愿降1
是以固然独孤永业已经做好了突围的筹办,但却迟迟还没有下定决计。固然贰内心也很清楚,时候拖得越久怕是环境就会越倒霉,但是开弓没有转头箭,如果真的挑选了突围,摆在面前的能够就是一条全无亮光与但愿的死路,这也让贰心内尽是游移。
“启禀主公,城南诸营营主又来府前求见、催请资粮。”
“回府,速速回府1
但他作为洛州刺史,本职任务还是要守住金墉城,在朝廷未有明白指令下达之前,一旦挑选突围,失利了当然是一了百了,但就算是胜利了,也一定就不会有其他的费事。
独孤永业这一番喊话,顿时又让城头上本来被侯莫陈相劝说的心头正热的众将士们又冷却了下来。
独孤永业环顾摆布,将世人神态收于眼底,稍作沉吟后才沉声道:“白水王家国旧业尽可抛去,何必又于人前作此顾恤故义姿势!王于故国功成名就,去后亦可倍回礼遇,然某等守城甲卒负隅顽抗、久据王师,即便投奔,能得善待?”
“猖獗1
韩雄在得知这一环境后,便亲身策马来到城下,向着城头上喊话道:“某名韩木兰,旧与尔徒交兵多年,现在功成期近,实不欲将此夺城之功遗于尔曹为活命之用。无法唐王仁义为本,恩允白水公入此劝降。
贰心内诸种情感涌动交缠着,正筹办向校场中这些精卒下达筹办突围的号令,俄然又有亲兵仓促入此,疾声奏报导:“主公,城外魏军又有了新行动,一支人马跨过墙垣、正向城池逼近。”
城头上世人听到这喊话声,本来还在群情纷繁,很快就变得鸦雀无声,有的低头深思起来,有的则转头望向同在城头上的主将独孤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