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语朝绯衣男人抬一抬下巴:“他又是如何回事?”
嘉语:……
周五把人往地上一掼:“我如何晓得!我进林子找你,成果人没找到,就瞧见这厮!好了,酒呢我送到了,人嘛我不管,走了!”也不等嘉语伸谢和回话,独自摇扭捏摆就走了。
绯衣男人一骨碌爬起来,整了整衣冠,朝嘉语作揖道:“谢三娘子拯救!”
随遇安笑道:“我走得累了,在此歇一歇脚。”
绯衣男人叫道:“小娘子拯救!我、我……我是真没看到你家女人!”
嘉语要回身回寺,车厢里俄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谢云然探头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谢娘子!”茯苓欣喜地叫了出来。
嘉语还在惊诧中,车已经重新启动,前行,垂垂就消逝在视野当中。
这货连本身都保不住,还替人讨情!
目光在绯衣男人身上一转,略游移,像是不晓得该如何称呼。
正要与谢云然说,就听那绯衣男人道:“……我和婢子说要歇息,不要打搅我,她们就都退出去了。”
只不知桃林里与他幽会的少女又是哪个。也怪她之前没上心,或者说美色惑人,忘了要鞠问。不过他既然能被宜阳王家奴追得这么狼狈, 想是身份没高到那里去。现在既然已经晓得了他是谁, 顺藤摸瓜也能摸到这林中少女了。
嘉语略一欠身,算是回礼。
他这么见机,嘉语也没甚么可说的。
嘉语急走几步,叫道:“谢姐姐!”
嘉语不晓得她走后,路亭中又产生了甚么变故,许是崔九郎迁怒?她毕竟是个女人家,不好细问随遇安为甚么不起家,略思忖,只道:“既然随郎君走累了,一会儿我让安顺给随郎君送匹顿时来,借以代步。”
一行人浩浩大荡下山。
嘉语内心奇特,道:“随郎君如何一人在此,崔九郎呢?”
“无碍。”随遇安笑着应道,并不解释他为甚么会在草丛里,只对嘉语和谢云然拱手:“元郎君,王郎君!”
也不提崔九郎。
随遇安也不推让,也没有解缆的意义,只再拱手道:“那就多谢元郎君了。”
“安平、安顺,茯苓,”半夏又道,“我们再四周找找看,如果此人说的是实话,女人和谢娘子想必还在这周遭,不会走远。”
警戒心真差!嘉语想。
“你的意义,还是我家女人的错了?”找不到嘉语,半夏内心原就积了老半天的惊骇与肝火,这时候都一并发了出来,“罚你?说得轻巧,你觉得你逃得掉吗,我家女人丢了,你就是十条命也不敷赔!――接着说!”
半夏这时候倒不吱声了,茯苓犹踌躇豫隧道:“那、那我们女人……”
话音才落,谢云然俄然一拉嘉语,说道:“……走了这半天,我都累了,三娘子你呢?”一面说,一面扒开面前花树:“咦,这是――”
“当时……你家女人也没有和底下人说,要她们看住我,以是……小娘子可不成以,不要罚她们?”目睹得半夏神采丢脸得跟他欠了她千儿八百钱一样,绯衣男人忙又添道,“要罚罚我好了?”
这小子,倒很怜香惜玉。嘉语想。
“那可说不准!”周五说,“这天底下,恩将仇报的多了!”
“不在那边!”绯衣男人忽又叫了起来。
嘉语虚应一声。
“女人”、“女人!”半夏与安平、安顺也叫了起来。
嘉语:……
“翻过山头,逃得远远的”如此天然是睁眼说瞎话,不过这口齿够聪明,比之之前在宝光寺里,那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