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安从曹氏那边被兴趣勃勃的顾衡拉来校场挑马,本来她是很欢畅的,但是瞥见顾衡让她挑的马,她就懵掉了,满是矮脚小母马!
朱常洵笑容开朗,“姑祖父不要笑常洵班门弄斧就好。”
“我记得李家也是胡人?”朱氏记起朱玉姿甚是讨厌胡人。
但是朱常洵只是微微一愣,就镇静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混账!”朱氏不免骂了一句,“且不说阿谁靖远侯克死了八个老婆,他是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你叔祖父是鬼迷了心窍了?”
朱氏没有发明她说到顾衡只要两个儿子时过分笃定的语气让朱常洵的眼神闪了闪,朱常洵笑道,“儿子多了就不金贵,姑祖母何不为王爷觅几个良家女子,开枝散叶?”
“那匹马有点凶,”顾衡拦住了蹦跳着要去摸马的顾容安,好生劝她,“安安还是选一匹乖一点的马。”
顾容安也只好假装欢畅地点了头。她有些闹不明白,祖父莫不是在修复他们一家与朱家的干系?明显都撕破脸,就差图穷匕见了。
顾衡感觉本身是被小孙女鄙夷了,当着外人的面有点难堪啊,他当作没听到,又去看马。里头除了小母马,另有几匹被骟过的小公马,品相也是极好的。顾衡不免腹诽胡商们的夺目,大宛良马运进关来卖,公马都是骟过的,做不得种马。要买好马还是得靠这些胡商们。
一个个长得肥圆矮胖,大眼睛湿漉漉萌萌哒,当宠物养倒是不错。
小红马不适地甩甩头,仿佛很不风俗被人抚摩。在胡商提心吊胆的谛视下,被核桃酥收伏了的小红马并没有发脾气踢人。
这才是世家出身的郎君啊,被朱常洵暖和的目光扫过,年青的侍女们都红了脸,只可惜东乡公世子年纪还小,比及他长大,她们也都老了,没了飞上枝头的机遇。
朱玉姿与吉利交好,听她这么问勉强一笑,“姑母没有胃口。”说完仓促拜别。
可她明显想要的是高头大马,不说日行千里的宝马,起码日行五百里也要有吧,这些小马跑十里地会不会累死啊?
对朱常洵,顾容安最深的印象是宋欣宜和顾容瑁逃到邺国后,姐弟俩时不时咬牙切齿地把朱常洵骂上一番。盖因朱常洵开了城关,引契丹马队入晋,导致晋国一败涂地而亡国。朱常洵本身倒是在契丹的搀扶下,当了个晋南王。
看来朱家与祖父另有她不晓得的好处牵涉。要想完整摆荡王妃的职位,另有得磨呢。
“我就要它了,”顾容安从荷包里取出一块核桃酥,谨慎举着步子走到小红马跟前,伸脱手去。
朱常洵一贯是温暖的,他点头浅笑,风采翩翩举步而过。
朱常洵出了长春殿,独自往校场去寻顾衡,传闻晋王带湖阳县主去校场挑马了。他与这个颇得晋王欢心的表妹还没见过面呢。
真是小孩子,只晓得大马威风,顾衡放纵地笑笑,“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这些也成大马了。”
“我给你吃糖,你跟我走好不好,”顾容安豪气地倒出小荷包里统统的核桃酥,满满捧在手上却没有伸到小红马跟前,而是回身走了一步。
“常洵啊, ”见是朱常洵,朱氏一叹, 挥退摆布侍女,与朱常洵恨声道, “与其便宜了曹氏,不如毁了顾昭晖。”现在的朱家能撑起门庭的也就朱常洵了, 是以朱氏的筹算并不瞒着朱常洵。
上辈子她跟这个朱常洵不熟,乃至没见过几面,每次见面的场景也都不太镇静,她当年还迷惑如何朱常洵见她老是带着讽刺似的,现在她终究想明白了本来是讽刺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