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许拖拖沓拉地到了安氏胡商的马坊,已是正中午分了。
顾容顼也是有样学样,大咧咧地见过了他四叔和二姐。只要王修之诚恳端庄地向顾昭昀和嘉宁县主施礼。
“我都要出门了,传闻姨母和阿兄来了,我才返来给姨母存候的。”顾容安一点都不怕,笑嘻嘻地解释。都要出门了,难不成还会去换衣裳打扮打扮。
陆氏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她养的女儿除了脸,哪都跟娇滴滴的小娘子不一样,养的儿子又是个混世魔王。都是她这个身子不顶用,陆氏内心一叹。
陆氏顿时忘了指责顾容安,问她,“你的衣裳可还合适?”她又看了看顾容安身上穿的,见是非和体,也就不嫌弃这是男装了。
哪知路过正院门口, 被珍珠给逮住了,说是王夫人和王修之来了。
恰好顾容安又是个爱操心的姐姐,明显晓得有侍卫跟着,也不放心顾容顼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也是被吓怕了,顾容顼三四岁的时候,顾大郎带了她和阿顼出门看花灯,一个不重视让阿顼跑掉了,还赶上了拐子。
“安安?”王修之被顾容安这一眼看得身上一凉,直觉安安不打好主张。
没买到马,顾容安他们就先走了。从马场出来的路上,正巧有一个穿戴粗布棉衣的小马奴拖着足有他大半小我高的木桶过来。
那匹马跑起来四蹄仿佛从不落地普通,若不是马场上撒了黄沙,马蹄落地时溅起淡淡烟痕,真觉得那匹马是飞马呢。
女人们凑一起聊衣料金饰是很轻易沉迷的,就连爱穿男装的顾容安也不例外。等她定下了要做一件孔雀裘,两件狐裘,四套时髦的衣裳,又要打几套配套的金饰,才恍然记起本身还要去看马呢。
顾容婉脸皮不敷厚,被顾容顼这么一说,就收了手,“没有了,这就这三匹马了。”
好的,顾容安设心了,这才举步向马厩走去。穿紫袍的顾昭昀和穿戴白狐裘配水色泥金拖地长裙的顾容婉就坐在马厩前的暖棚里。
“阿兄你看在骑马的女子如何?”顾容安有些不放心王修之的审美,万一阿兄还是看上了宋欣宜如何办。
“阿姐没看到合心的么?”见顾容安白手而回,顾容婉有点过意不去,可顾容安太讨厌了,老是不给祖母面子。
叔侄俩不尴不尬地闲扯着,宋欣宜试好马返来了。
日日见着,陆氏到没有发觉,听王夫人这么说,陆氏细心一看,也发明了顾容安站着竟然齐平多宝格上摆着宝石桃花盆景的那一层了,上一回做衣裳,安安还没这么高呢。
安氏马坊的伴计认得来的是湖阳县主,不敢怠慢,立即就把几人引进了店内雅座。
连着两次,顾容安能忍,顾容顼忍不了,“二姐,你就指出来那些马是你们看好的,我们直接不看了可好?”
“也快过年了,再做些新衣裳吧。”陆氏一来是怕女儿没有衣裳穿,二来是打扮女儿的兴趣来了,兴趣盎然地策划起要做甚么样的衣裳好过年了。
东暖阁临窗下的紫檀藤面带插屏罗汉床上, 陆氏和王夫人一左一右亲亲热热地坐着,说着话。穿戴一件天青色卷草暗纹圆领襴袍的王修之, 就温馨坐在榻旁的新月凳上。
“许是缘分不敷,”顾容安没有对真娇弱的顾容婉活力,王妃那一家子,也只要被庇护得极好的顾容婉是个好人了,能写出“凌寒单独开,不争东君顾”诗句的女子,有点才女的小率性,她还是很漂亮的。
顾容婉瞥见顾容安如此打扮,清秀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