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安脚步一顿,不消她说甚么,阿七立即捡起了小鸟,略略察看后欢乐道,“县主,小鸟还活着。”
本来他还想给刘荣找找费事,禁止他祭天,哪知刘荣本身就把机遇送到了他手里。刘裕内心对劲,面上却更加的谦逊,“二弟可要再想想?”
“是呢, 本日的雪有两尺深了,”阿五在把金宝相花的帐子往金钩上挂起来, 挂完一边又去挂另一半,“外头可冷了, 奴婢都忍不住在袄子里穿了两件夹棉衣裳。”
“二弟这里真是热烈,”刘裕是特地打扮过了,身上穿的是亲王祭服,蔽膝深衣,头戴冠冕,端的是仪表堂堂,持重庄严。跟穿戴常服的刘荣比起来,更像是祭天的人选。
不是瑞雪兆丰年么?福禄给刘荣撑着伞,闻声温先生这话有些奇特,他是农家出身,犹记得父亲说过夏季大雪,来年麦子才长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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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绿毛黄嘴红脚的小鸟,只要小孩子的巴掌大,生硬地伸着腿,看上去仿佛死掉了。
胜利拿到祭天权的刘裕喜洋洋走了,鲁修一恨铁不成钢地喊了一声,“殿下!”
等他穿戴一身常服出来,太子少詹事鲁修一就猝然色变,痛心疾首,“殿下,您真的不去祭天么?”
见他脸沉如铁,刘裕还觉得他悔不当初呢。
也不知刘荣那边如何了?顾容安坐下来打扮的时候,抽暇操心了一下邺国太子殿下。
“既然有神仙托梦,祭天之事且从长计议,,改个日期又何妨。”刘荣是盘算了主张不改了。
而这会儿,天上还在飘着雪呢,撒盐粒似的,苍茫六合间细细的小雪铺天盖地,也很令民气惊了。
“恐怕半月不止,”温仪也是面带忧色,大雪成灾,民生多艰呐。这回大雪,若不是太子背后有高人提示,他们一个忽视,就要背上获咎上天,天降奖惩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