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是八百里加急,第三天顾衡就同天收到了云州刺史的请罪折子和顾大郎的亲笔信。
那刺客也是干脆,目睹刺杀不成,剑锋倒转,洁净利落地给本身抹了脖子。
卖力保护晋王世子赈灾巡查晋地各州县的是李当勇,他前年刚当上了亲卫军都批示使,顾衡不放心儿子出门在外,特地把亲信派了出来庇护顾大郎。
刺客就这么被顾容顼拖了一瞬,顾大郎已堪堪避过了剑锋, 只是胸前的衣裳被锋利的剑刃划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儿。
“无事,”顾大郎摸摸胸口的缝隙,狼藉的白絮被风一吹掉了几缕下来,他笑笑,“还好衣裳穿得厚。”
顾伯渊获得世子遇刺的动静也是震惊不已,万一世子有个好歹,县主该如何办呢?
因了世子遇刺,用心殿氛围凝重,顾衡忧心得晚餐都不吃了。
侍卫们也反应过来了, 赶在刺客举剑往顾容顼刺下去之前止住了刺客。
“甚么!”顾昭昀乍听这个动静,免不得惊奇狂喜,母亲的打算成了么?
转头瞥见顾大郎衣裳上的破口,顾容顼一惊,“阿耶你呢,可有被刺伤?”
顾昭昀傍晚过来给顾衡存候,非常惊奇父亲为何一脸忧愁。
李当勇也惊出一身盗汗,伏地请罪,“还请世子恕罪。”
这回大郎遇刺,定然与朱氏四郎脱不开干系。
“李顺,着陈旭、黄升、吴位另有宋柯便可赶往云州,”顾衡脸上怒容稍敛,已换上忧色,“大郎遇刺,昏倒不醒。”
低头在清算折子的小内侍听着王爷和李内侍的话,又瞥见折子上一句“世子性命垂死”,一时魄动神摇。
顾容顼也笑起来。他长得乌黑粉嫩,面貌精美,穿五蝠团花宝蓝絮棉锦袍,笑起来色如春花,自带几分风骚。
重伤的顾大郎被儿子扶着上了马车,仓促离了故里。只是都到了家门却不能出来,让顾大郎非常遗憾,错过此次机遇,也不知有生之年可否再来故里了。
李顺表示小内侍去捡散落的折子。他则躬身听候王爷的安排。
李当勇立即就明白了顾大郎的企图,刺客身份不明,放出世子重伤的动静,或答应以引出幕后之人。
“部属该死,竟没有及时发明刺客。”护驾倒霉,侍卫们跪了一地。
顾大郎细心一看,公然如此,不由拍着顾容顼的肩又是一顿好夸,“不错,不错,阿顼长进了。”
因为担忧顾容安获得动静会寝食难安,顾伯渊完整没有把动静传给顾容安的设法,领了顾衡的号令,连日就护着太医们往云州赶。
伤在心肺,即便他命大不死,今后也是个药罐子了,不敷为惧。顾昭昀表情愉悦地想。
谁也没想到刺客竟然埋伏在同福村,假扮卖水村民,真是令人防不堪防。要不是顾容顼喊了一嗓子,恐怕顾大郎是逃不过一劫。
蓝色的光, 剑上有毒!顾容顼内心冒出这个动机, 不作他想, 称身扑上去就抱住了刺客的腰。顾容顼勤于练武, 臂力已有三石,他情急之下的尽力一抱, 生生拖住了刺客。
他压抑着高兴,换了哀伤的语气,“长兄如何了?”
“他穿戴黑锻的靴子呢,村民如何能够穿如许的鞋。”顾容顼挺着小胸脯,高傲得像只小公鸡。这得感激阿姐新收的部下王小麻子带着他走街串巷,见地过普通布衣苍肇究竟吃甚么穿甚么用甚么。刺客所穿的黑锻靴,浅显百姓是不会买来穿的,因为贵又不耐穿。
“阿耶我好好的,”顾容顼的声音有些虚。他头上的帽子掉了,风一吹就有些冷,同时又觉到手脚有力,要不是被阿耶扶着,他大抵是站不稳的。这是用力过猛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