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妃见我颦眉不虞,顺势火上添把油:“枉您一向对彤婕妤各式信赖,她却如此堂皇地向朱妃挨近,真是忘恩负义,真是不识好歹。”
我瞟了一眼那微微泛动的神情,就知她一样是想歪的那拨人。
我靠着椅背托腮,火云镯玉泽天然红艳如吐焰,仿佛天涯朝霞云彩,不说那玉有多奇怪,就论京中也是可贵一见。
我是不知朱妃是否晓得这火云镯的来源,但我必定她是直把人家的心头宝生生给剐了出来。这火云镯是彤婕妤头一天入宫时佑嘉天子亲手所赠,意义不凡,端看她有多器重便可窥得一二。
至于我与彤婕妤的干系……正如莲妃说的,昔日彤婕妤在后宫最大的背景就是我,在外人眼里就是我罩的她,干系不止普通的铁杠杠。
能够是知己不安在作崇,自从胖纸鹦鹉被二哥爆头后,我总有些心神不宁。
“你说本宫常日待人是有多坏?她才会这般回报本宫?”我悄悄按捂着胸口,笑意微苦,叹了一声:“也罢也罢,现在是寒心了。”
我微讶,还真不晓得有这么一回事。
佑嘉天子这后宫啊,可就没有一个费事的主,可就没有能让我不操心的事。
我看经此一事,这小鹦鹉怕是不会再来的了。
这宫里大家都爱八卦,我是身兼数职,还孤单无聊。莲妃别看那清丽脱俗得跟仙儿一样的人,本色上是一顶一的八卦分子。
怕是她说这话本身都心虚了吧?莲妃偷眼瞧我神采,这么明目张胆的,我想装看不见还真有点困难。
“娘娘,有甚么疑问您固然跟臣妾说,也许臣妾能帮得上忙。”莲妃一脸隐晦地冲我表示性眨眨眼。
我俄然来了兴趣,好整以暇地等她接着说。
我轻挑眉,比来宫里另有别的事?枉我孤陋寡闻,比来天凉,我每天猫在寝宫不出门,心头不痛快,连带着小锯子带返来甚么小道动静也不如何爱听了。
莲妃悲戚戚地看着我,那小眼神就仿佛我是无良主顾,嫖完不给钱的那种。
我当然不筹算留她,等她走后,我便唤来小锯子,让他给我打打后宫小陈述。
这么一想,我就更不痛快了。
我沉默,实在凭自我感受,我也没感觉跟她干系好到那里去。可不知甚么时候起,或许是秋狝夜宴我帮了她一把以后,莲妃仿佛认定我俩豪情笃定得十匹马都拉不动,仰仗着皇后娘娘跟前的大红人这层奥妙干系,比来气势很有些放肆啊。
她身子一震,找着借口就说要辞职。
我正揣摩着找借口打发她走,她扭捏了一阵,美眸一转,柔声说:“娘娘,有件事不知您传闻没有。”
她一脸忿忿不平,目光中透暴露谋算的精光。
不过她始终以我马首是瞻,要不是她在我面前挺乖,我但是不会让她打着我的名号到处横的。
此生就没这么窝囊过,皇后我何曾有过如此束手缚脚的时候?归根到底都怪天子,要不是他没事跑我这儿睡觉,我也不至于背这么大的黑锅。
固然我叫小桃红把动静放出去,但信之有,不信之更有。有的不敢来问我就在背后私议,有的敢来问我也被我劈面轰走,一样的另有第三种。
朱妃是如何想的?莫非她不该该对彤婕妤又恨又恶,怎的反过来跟彤婕妤情同姐妹了?
我端过茶,直喇喇地回瞥她。
莲妃神情奥妙,她微微收敛道:“这……臣妾驽钝,实在猜不着。”
这下莲妃整张小脸都垮掉了,她嗫嚅道:“娘娘,这都秋末近冬了,哪来的莲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