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神采怔忡，幽幽道，“那如许说来，当天子也没那么欢愉。”
凤瑾也在赌，赌裴琇除了她以外，找不到合适的棋子，赌他现在还不敢让她死。
对峙之际，凤瑾忽而勾唇一笑，身材渐渐往前，将脖子对准锋利的剑锋，“来啊，杀了朕吧，只要裴卿把剑往前一送，就能刺穿朕的脖子，很轻易的。”
无人瞥见，裴琇的手微微一抖。
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从裴琇的牙缝里逼出来，他死死盯着凤瑾，眼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出了房门，绿衣一小我躲去小厨房，小声的哭了起来。
那双昔日只要他的眼睛里，变得幽深如海，光芒幽幽，他也看不透。
绿衣皱了皱眉，“姑姑是说，陛下去抓裴相的剑，不是为了知名？”
“对，你就是不敢。”
那柄软剑被仆人丢弃在地上，剑身都是血。
凤瑾坐在床榻上，知名正在给她包扎手上的伤口。
见她神采惨白如纸，一点赤色也没有，绿衣眼圈一红，忍着泪道，“奴婢去给陛下熬些补血的汤药。”
“一半为知名，一半为摸索。”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从内里拉开，裴相一脸阴霾，双目赤红的走了出来，脚步有些踉跄。
钟姑姑也不活力，轻声道，“陛下得偿所愿了，还不是功德？”
统统人都愣住了，知名肉痛的看着凤瑾，低低唤了一声：“陛下——”
不知何时起，那双眼睛里，再没有他的位置，知名代替了他，一个只知杀人满手血腥，卑贱如狗的暗卫代替了他。
裴琇眸光浮浮沉沉，手心攥紧了又松开，来回几次了好几次，才咬牙切齿的问道，“陛下真要拿命护着他？”
钟嬷嬷刚要捡起剑丢出去，凤瑾淡淡的开口，“擦洁净了，让人送去相府。”
第34章 想要杀他，先杀朕（2）
“姑姑是说，将来陛下能够为了别的，比如江山，比如均衡朝堂等等，放弃知名吗？”
“陛下，你料定微臣不敢吗？”
绿衣抬起泪光点点的眼，不欢畅的说道，“钟姑姑，陛下都受伤了，你还说功德？我看错你了！”
“傻绿衣，这是功德，哭甚么呢？”
钟姑姑垂下视线，掩去眼底的一丝怜惜，“当个陛下那样的天子，天然是不太欢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