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洁与李重延相处的时候越长,就越体味他的脾气。
“龙凤所生,天然是麒麟太子啦!”每次李重延喜孜孜地一嘀咕,胖乎乎的王公公就笑嘻嘻地这么回应。
朱芷洁面有难色,陪笑道:“我碧海朱氏是有观心术不假,但是我没有学……”
“头一句?是那一句?”
“比起县令来呢,差事是少多了……可那叶知秋真是个成心机的人。我从不晓得他是那样的性子。”
“常日里在礼部呢,我就是个主簿,也没甚么差事,就是写写简章抄个文书,偶然坐上一天屁股也不挪个地儿,的确是要闷死人,比起做县令可无聊多了。可那叶知秋竟然能每天都那么坐着,一坐就是几十年,连一动都不动,活像庙里的神像。他每日到得比我早,走得比我晚。我开初还揣摩着,是不是男人到了这年纪就都无欲无求了呢?还是就礼部的男人都这泥胎样呢?”
“嗯,我晓得了。”李重延也无可何如,既然是父皇的旨意,也只能顺服罢口不提。可贰内心也直犯嘀咕,不过就是几尾鲜鱼几节藕,之前那么多年里银泉婶母不也月月都让碧海国取了东海之水一起
每次李重延把王公公的恭维之词说给朱芷洁听的时候,都能逗得她一笑。这一日提及,朱芷洁笑完又添了一句。
俄然他握住朱芷洁的手,嬉皮笑容地哀告道:“要不,你把你家那观心术教给我,那我今后就能看破这些家伙们的嘴脸了。”
朱芷洁脸一红,心想总不能说是想托他在母皇面前美言几句好让本身早点嫁到苍梧国来吧。
“此话怎讲?”
李重延歪脑袋想了想,“是了,我是要说叶知秋来着。说来也巧,我把邹氏的老宅给了曹飞虎,谁曾想紧挨着一条街的那边就是叶知秋的尚书府,我这不是偶然候没事儿就去找那曹习文喝酒谈天么,竟然在曹家赶上叶知秋。你别看他那人常日里文绉绉的多一个字也不肯说,三杯酒下肚那但是有说有笑得很呢。”
“你想吃甚么,就让王公公去弄,他的点心做得比內膳还好。”
李重延嘿嘿笑道:“哎,你一提这家伙我就乐,他和他爹似的公然除了舞刀弄枪,在别的事儿上脑筋就是不好使,到现在都没发觉出非常来。叶知秋嘴快不希奇,希奇的是曹飞虎那样的呆货竟然为了凑趣儿,也一向瞒着他儿子没说。归正我跟老曹说了,他如果泄漏了风声,我就再不来了。”
既然是吉利又讨喜的传言,温帝天然不去计算,偶然听在耳朵里内心还倍感镇静,经常差了身边的李公公畴昔嘘寒问暖。
“是是是,太子殿下龙姿凤仪,万民钦慕。”朱芷洁抿嘴一笑,摸了摸肚子:“哎……我如何感觉又饿了呢。”
朱芷洁是个能察言观色的,提了几次鲜鱼的事见李重延都面有难色,也就转了话头不再提。
李重延“哦”了一声,便撇开送酒之事不提,持续说道:“我不晓得他喝了酒说话竟是那样风趣,便叫他下次再来,他却说总在老曹家里叨扰过意不去,不以下次去他家里喝酒,让曹飞虎和曹习文也去。”
李重延不平气,斜眼看她道:“咦,听你这么说仿佛对这宦海里的事儿还挺清楚,实际起来也有那么几分事理。你一个宫中深居简出的公主,怎识得这般情面油滑?”他不等朱芷洁答复,“哦”了一声:“是了,定是因你碧海朱氏有那甚么观心术,总能看破民气。哎……我又不识甚么观心术。”
“鄙人荀圭。”
朱芷洁笑盈盈问道:“那曹统领是听你的话才没奉告他儿子,你还说他呆。我看你呀,倒不是想瞒那曹习文,只是感觉风趣,拿瞒他的这件事儿取乐,我可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