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跃而起,弓着身子蓄势待发,斯须便可变幻本相。他蹙眉看着,指尖捏了个诀向她抛去,一道金光合围聚成圆环,兜头往下将她罩住。触及身材一瞬渗入,接下来不管她有多大的神通,也没法再以真身示人了。
她把脸全部埋进了臂弯里,“你别管我,走开。”
同缚仙索的较量持续了好久,她终究耗尽了体力。他的罩衣广大,遮不住她的身材,衣衫混乱间几近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外。他细心替她掩好,爬畴昔把她抱在怀里。她的神识时而复苏时而恍惚,复苏的时候黯然看着他,翕动着嘴唇说:“你不要碰我。”
她涩然看了他一眼,“我在荒漠上过夜,他俄然呈现,掠取我的浑沌珠。我同他大战,可惜我技不如人,不是他的敌手。吞食浑沌珠是因为迫不得已,如果我不如许做,浑沌珠就会落进他手里。”
爱到极致,便能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她裹着泪,鼻尖红红的,细声说:“我浑身都疼得短长,先前你打我了……”那种抱怨,是女人对男人的抱怨。
是的, 他觉得本身无所不能, 在遇见这个女人之前, 他确切有这自傲。但是爱之越深,他更加现本身的无能。很多事他束手无策,比如在不伤及她性命的前提下,他没法把浑沌珠从她体内剥离。他只要绑住她,但缚仙索越是挣扎,捆绑得便越紧。他看着银红的绳索深深嵌进她肉里,她还在咬牙吼怒,他站在那边心如刀绞,晓得本身的报应来了。
他眼眶发酸,就算是自欺欺人吧,全当她也爱着他。
话才说完,新一轮的折磨又来了,浑沌珠在她体内燃烧,她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业火熊熊,仿佛要烧断前尘旧事,她受不住了,跌下来伸直成一团。他尝试了很多体例也何如不了那魔物,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替她减轻身上的痛苦。
撕扯啃咬,唇齿间充满血腥的味道。浅尝辄止已然不成自拔,以命相抵更要凿进骨头缝里去。如果照着首神洁身自好的标准,天帝与半魔胶葛,的确是神界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可他的劫数到了,他不得不该劫。原觉得本身均衡天道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了私心,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曲解。他断绝七情六欲,只是未曾碰到对的人罢了。
他不说话,篝火映照的侧脸充满哀伤。
湿透的绫罗黏糊糊包裹动手臂,他捏个干净诀先清理洁净,复抬指在伤口上捋了下。血肉恍惚的一片很快愈合,只剩下轻微的齿痕,算是她赠给他的第一件礼品吧。总算现在在身边,他圈起手臂抱紧她,俯下身子同她脸颊贴着脸颊,自言自语着:“我把你害成如许,此生更加没法放手了。你不要惊骇,我会想尽统统体例治好你的。”
之前他是个极度自我的人, 万事万物为他掌控,但又与他本身并不相干。他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也没有阿谁闲情推己及人。他是高坐神殿的主神, 他的存在便是天道,他的喜怒摆布人间章法,他无所不能。
她对他恶语相向,他闭上眼睛任她唾骂。冲突越锋利,他越不为所动。但她如果软软要求,这就戳中了他的软肋,反而让他硬不下心肠来。
她又开端低泣,身子烦躁地扭动着,孩子般哭闹:“我好疼,每一截骨头都在疼……我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吧。”
他扬手,将缚仙索收进袖底。她没了牵绊顿时松弛下来,踉跄着蒲伏在地。痛是真痛,每一寸骨节都咯吱作响,她吃力地翻转过身子,仰天躺在那边喘气。极速起伏的胸脯在他的禅衣下若隐若现,她晓得他在看,天帝陛下,毕竟也只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