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没说话,只向背面的苏衎躬了躬身,没放行。
只见正席上坐着一中年男人,身穿绯绫袍,头戴白纱帽,眯着眼看着褚疏与苏衎,那三爷则低眉立在一旁。
男人神采一敛,别头唤了褚疏一声,欲言又止,“女人……”
“是吗?”苏肇挑眉扣着茶盏,悄悄吹着茶面,“不熟却在这阳州州府住了半个多月。”
“总算见着神仙了。”苏衎满眼都是笑意。
褚疏想起张若水当时实在提到过“苏肇”这名字,冷哼一声,是,她确切不晓得,她乃至连当朝天家姓苏都不晓得,如果晓得,她才不会同苏豫这般要好。惹上皇家,她也是不利到家了。
褚疏摆手,男人点头回了州府。
熟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褚疏轻笑,转头便见着了大步流星过来的苏衎。
“戎公,我现在是刀架在脖子上同您说这话,”褚疏道,“您也太贼了,我算是明白您当年为何只说您字敏之了。”
“成心机,”褚疏敲着几案,“我这送个锦囊,净赶上故交了。”
“这不首要,”褚疏伸手挡在苏衎面前,“他说甚么了?”
“谁说的,伴君如伴虎,伴虎犊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谁乐意送入虎口,”褚疏停了行动,瞥了眼一旁的男人,“并且,我与他不熟。”
苏衎被吓到了,愣了神。褚疏气结,深深舒了口气,问大着桃花眼的苏衎,“他现在在州府?”
“神仙!”
转悠了半个时候,褚疏感觉没甚意义,未见着阳州盛况,还挺遗憾的。
苏肇看了苏宥一眼,他低着头,看不出甚神采。他这个儿子,在众皇子中是最知礼最慎重的,褚疏现在这话,倒有些意义。
“我明日便解缆回昌都了。”褚疏笑道,“如何会错过。”
“你去不去?”褚疏脚已经抬起来了,打断苏衎,他呆呆的模样无辜得很,便还是问了他一句。
“让他们出去。”里头传来男声,李海得令将两人领进正堂。
“皇上不信?”褚疏斜睨着男人,“遣使,您也给解释解释,我一介布衣,那里攀得上您,我可连您尊名都不晓得。”
不过听褚疏说话这语气与态度,是活力了的,她少有肝火,本日却气恼成这副模样。将才老三说送来锦囊之人是褚疏,在州府住了近半月了,还未申明启事褚疏与苏衎就来了,听褚疏这意义,中间必定另有甚么事。
“为何会是神仙请来的?”苏衎一脸迷惑。
褚疏凤眸一瞪,很快又答复平常,“是了,遣使并未拘着我。”说完她便起了身,向苏肇一揖,“既然如此,皇上,草民告别。”
褚疏笑着给苏衎掸了掸袖摆,“如何来了?”
“谁?”褚疏模糊感觉不对。
是了,那休园的格式同洛邑那牡丹园那般像,她早该想到为一家仆人,是她忽视了。不过这都无所谓,就是这天家身份真出乎她料想。
“你这是怪子宽没礼数?”苏肇呷了口茶,“你何时在乎这些的?”
“三哥说你该当是同我一起回昌都,”苏衎又笑起来,“不过也可同他一起回昌都。”
“都坐罢。”中年男人甩了甩袖子,男人抬眼看了眼他,瞥见褚疏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便也在旁席坐下,苏衎则于褚疏劈面坐下。
“如何回事,”褚疏大步走到那三爷跟前,“不是说好明天我就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