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衎傻呵呵地挠了挠头。
这时苏衎所乘的马车已缓缓行了过来,车里的人半掀起了门帘,幽幽了两字:“走了。”
苏豫被苏衎这话弄得有点摸不着脑筋,站定脚耐烦问,“谁?”
“伯逸却总感觉那里差了些。”苏豫还是不紧不慢着,究竟是那里差了呢,他细心回想着竹海那仆人家煮茶的步调,该当是没有那里有错的,如何会就差了些呢。
“是了,”仆人带着浅含笑意,“若不是我没同伯逸讲,不然我还觉得他又将我卖了呢。”
天气渐晚,苏豫恰好从醉仙坊返来,一眼看到劈面过来的苏衎,笑着停下来等他。
苏衎有些急了,语气里另有些委曲,“天然是那竹海仆人啊。”
“二哥……”苏衎真的没体例了,放下茶杯,看着苏豫,满眼憋屈。
这可甚得苏衎心,欢乐得他连连点头,笑意藏都藏不住,“我与神仙真有缘。”
苏衎一愣,转尔笑了,本来她还记得他。
苏豫笑了,他这个五弟现在是长本领了,为了神仙连老三找他都敢先怠着了,罢了,苏豫也起了身,将苏衎送至门口,苏衎是再作一揖,苏豫点头,目送着他上马往南边去了。
接连几日的青阳,春是真回大地,苏衎立在自家天井里看着院外春光,乍的想起那竹海——这几日他又去了竹海两趟,还是没见那仆人踪迹,去苏豫府上还是那不消担忧的安闲模样,自家这三哥克日也不知怎的老逮着自个,明日又要他一同去趟洛邑。
苏豫转头瞧了他一眼,轻挑了挑眉,苏衎无法,只好随他进了府。
“褚疏。”
苏豫看着他急了的模样,憋不住笑道,“谨慎着些。”
苏衎有些失落,刚欲报上姓名,便听得那仆人开了口,“你本日倒不如那日都雅。”
还挺无趣的,正筹办撂下帘子却瞟到了一红色身影,苏衎心一紧,仓猝叫车夫泊车,也未同身边之人讲明便跳下车寻那身影去了。
苏衎哪来的这心机,摇了点头,苏豫倒是用心难堪他,一副不出去便甚么也不会说的模样往府里走。这可急着了苏衎,直大声叫“二哥”,语气里净是急恼。
本年的洛邑不如往年春意盎然,苏衎掀着马车窗帘往外瞧,世人都忙着补葺自家屋舍,街道远不比往年热烈,买卖人都有些倦怠。
仆人点头,看了看他,道,“那他日你得闲了,来喝酒。”
感遭到手中的冰冷,苏衎反应过来了,忙道多谢。想起早前去找她不得见,有些猎奇,又有些责怪之意,道,“起初去找女人,不得见,不过我将酒留下了。”
饮下苏豫给倒的凉水,苏衎缓了缓,看了苏豫好久,终究还是道了声,“二哥……”
苏衎本日头戴小银冠,着绾色菱纹滚边澜衫,腰束檀色锦带,比拟那日的银色狐裘衬得的面如冠玉确切不如。
天灰了近半个月,太阳毕竟还是没撑住从云里探出头来,雪渐渐解冻化了开,颎国总算迎来了久违的春。
不过他并未就此罢休,回到昌都后径直去找了苏豫。
苏衎曲着眉头,微微一鞠,还未等苏豫回应便直起家,有些沮丧的看着他,问道,“兄长可知她去哪了?”
“正想着有缘便赠与你。”那仆人从袖中取出一块白玉递予苏衎,那玉剔透得能溢出水来,一看便知是极好的,苏衎又惊又喜,一时也没伸手去接,只是抬眼愣愣地瞧着她。倒是那仆人,见他没反应,便拉起他手将玉放于他手心,“这玉髓配你。”
“不了,二哥,”苏衎从速起了身,向苏豫一揖,“早前三哥说有事要我去他府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