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哥哥府上如何收到帖子?”周广心望着苏豫,她听兄长说苏豫尚未娶妻,府上也没女眷,怎的会收到这类内宅的请柬。
“我实在太久未见你了,算起来也七八年了,”周广心连连点头,又想起甚么,一双美眸尽是不忍与心疼,望着褚疏,“当初得知你遭受那般不测……”
“广心,我将兄长带来了,”褚疏将颜蠲强拉硬拽到周广心面前,“你们好好聊。”说罢便搓动手立在一旁。
褚疏的声音如东风拂柳,直吹入民气头,颜蠲打了个激灵。
“广心字伊人呀?”褚疏才不管苏豫这般用心是何企图。不过颜蠲与苏豫对周广心的称呼,她倒是听进了内心,本觉得是调笑她眼里只要才子,反应过来‘伊人’该当是周广心的字,笑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字也还算配你。”
“哎呀,就是想晓得你俩如何了解的嘛,”褚疏细语绵言,很有些撒娇之意。
苏豫点头,坐在颜蠲旁席,解释道,“伯逸与伊人兄长熟悉。”
褚疏顿时丧了气,挨着周广心坐了下来,“本来广心是来看我的。”
看着周广心这羞赧模样,褚疏心中更似是有甚么在内心挠着,直引得她想逗弄周广心。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周广心倾慕于苏豫,落花既成心,纵使这流水再无情,落花也定要在这水里淌一趟的。
只是颜蠲迷惑的是,他这mm不猎奇别人之事,更不会多言语,本日倒是变态得很。
褚疏喜调戏貌美之人颜蠲是晓得的,当初于外祖父那宅子,她一身短褐还惹得一侍女求外祖父以委身于她,叫外祖父怒斥了好一通,彼时只道是那女子倾慕她男装时谦谦模样,本日得见褚疏这般轻言软语,温润模样,完整不复常日的飞扬跳脱,也难怪女子动心。
褚疏看着周广心这满面东风,心顿时就化了,撑着头细心打量,这女人真是越看越都雅,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么个窈窕淑女,颜蠲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她就不瞎牵红线了。
褚疏也懒得理苏豫,一心盯着周广心,这女人举止风雅,林下民风,娶如许的女人回家,多好呀。
“我就说是来寻兄长的,”褚疏大步流星赶到水池处,“兄长你从速同我去凉亭。”
这个语气,苏豫执剑跟在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褚疏明显走到了最前头,又折返来推颜蠲,这才不过两刻钟罢了,谈才情有些冒昧,看来来人是位美人了。
褚疏双手捧脸撑在几上,凤眸直盯着苏豫,却同周广心道,“广心,同我讲讲你与伯逸的故事吧。”
颜蠲不晓得褚疏这笑里的意味,苏豫却晓得。同褚疏在醉仙坊,常常那儿最善曲的柳妙云女人望他多留半晌,褚疏便是这模样,开眉笑眼,还几次三番起哄戏谑要他为柳女人赎身,将她请至乐抑府,以便能常听到柳女人的曲儿,此番大略也是这么个事。
苏豫是无所谓,可周广心却如坐针毡,虽说她父亲取这字确切是取谓有所思之意,可褚疏这话较着是暗射她倾慕苏豫,这虽也是究竟,但她一个女儿家,被旁人这般调笑,毕竟有些不美意义,绞着衣袂,不知觉便涨红了一张脸。
“劳伊人挂记了,”颜蠲打断周广心,余光瞥见褚疏没甚反应,缓了语气,“此番还特地来看阿疏。”
“家父恰是以这此应‘心’,”周广心谈笑晏晏,翦水双瞳偷瞥着苏豫,“《孟子》中言,‘心之官则思’。”
看到褚疏这般孔殷模样,颜蠲还觉得是出了甚么事,隔近了见着她弯着眸子笑容盈盈,便感觉她来唤他去凉亭有蹊跷,他这mm可鲜少如此欢乐,并且这笑里另有些别的意味,说不准是功德还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