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微微一怔,旋即笑了,手中那朵茉莉花落地,主动环住了他腰身。
比如说,他的枝枝。
二人并肩而行,未出宫门,便有内侍追了上来,将天子先前所说的话讲与沈国公听,又道犒赏钱物已经送往沈国公府去了。
顾景阳正立在门前,神情寂静,气度清冷,不知在想甚么,见他返来,目光微微一动。
谢偃也是不解,悄悄点头道:“我如何会晓得?”
衡嘉语气微顿,游移半晌,道:“女郎送给奴婢的礼品。”
“枝枝。”他叹口气,低声道:“你到底想叫我如何做呢?”
顾景阳不欲再见他,垂下眼道:“退下吧。”
谢华琅姿势落拓的坐在门前雕栏上,鞋履离地,裙踞微扬,手中拈一朵洁白的茉莉花,仿佛正低头赏玩。
衡嘉原是想送她拜别的,却见谢华琅往东侧那几株茉莉处去了,仿佛是想折几枝赏玩,便未曾去送,向她见礼,返回观中。
我也想你。
衡嘉听人回禀,说谢家女郎到了时,几近觉得是本身听错了,他又怕这是个曲解,叫人空欢乐一场,没敢同顾景阳言说,先自出去相见。
谢华琅笑吟吟道:“扬州都丽繁华,好玩啊。”
衡嘉见后,几近要给这位姑奶奶跪下了,快步上前去,急道:“女郎,您如何这么晚才返来?”
说完,又将手中礼盒双手呈上:“这是女郎从祥林斋带返来,特地赠与您的点心。”
衡嘉心中微动,便见两个捧着礼盒的女婢上前来,年事仿佛比谢华琅略大些,神情也沉稳。
谢偃思忖半晌,道:“陛下仿佛未曾责备过我。”
非论心中如何不解,该做的事情毕竟是要做的,沈国公回府以后,便先唤了亲信来,叫亲去扬州一趟,催促老婆和一双后代早归,将这事叮咛完,才觉松一口气。
相互见礼后,二人一道出宫,沈国公低声抱怨道:“银河同他母亲幼妹返回扬州,是为了祭祖,又同长官告了假,如何就惹得陛下这么不欢畅,特地责备几句?”
“他不在?”
“扬州物产虽多,但多是吃的玩的,其他那些,并不比京中出众,倒是这个,你能用得上。”
“是吗?”沈国私有些惊奇,细心想了想,惊奇道:“还真是!”
要不如何说嫡宗子与嫡长女高贵呢,前者能够担当家业,家属的大部分资本都会倾斜到他的身上,而后者为嫡妻所出,身处闺阁当中时,天然会被经心教养,出嫁以后,常常也同父兄极其靠近,不会断了干系。
有些人,生来就是能禁止你的。
谢华琅自采素手中接过那礼盒,翻开以后递与衡嘉:“有个西北来的皮草商贩,带的毛皮料子实在不俗,此前天冷时,我见你起家时行动滞缓,想来也是枢纽有恙,此物用着想来恰当。”
谢偃眉头微拧,也有些猜疑,寂静半晌,道:“陛下是不是感觉我们两家攀亲,有点刺眼了?”
顾景阳上前几步,拥她入怀,相互紧贴,密意而缠绵,仿佛再也不肯分离。
一别多日,谢华琅风采如昔,气候垂垂热了,她衣衫也薄弱,天水碧色的外衫,素色襦裙,腕上一只羊脂玉镯,更衬得肌肤如雪,柔腻光亮。
……
只一月的工夫,便叫他牵肠挂肚,展转反侧。
清风拂过,送来茉莉花的秀雅香气,他吸了几口,感觉一颗心都在发烫。
历朝历代的大师族中,都讲究多子多孙,官宦娶妻纳妾,比及了他们这个年纪,膝下后代决计不会少。
内里是空的,不见点心踪迹,只要一张信纸,被人随便折了两下,悄悄躺在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