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另有另一层考虑――你父亲做了宰辅,叔父执掌国子监,长兄又是黄门侍郎,谢氏繁华已极,不必再嫁女寻求联婚。”
谢华琅早有筹办:“路上掉了一只,我就把另一只收起来了。”
他此前分开道观时,便知皇叔尚未将本身身份告于谢家女郎,衡嘉更是千叮万嘱,叫他千万别说漏了,哪知他的确是没说漏,本日却撞上正主了。
卢氏面色微冷,将手中团扇丢掉,叮咛蒋氏与田氏:“你们退下。”
谢华琅打量她一眼,向母亲笑道:“阿爹新纳的?”
再则,淑嘉县主迟迟未有身孕,谢允房里的侍妾通房当然也不会有,莫非她见儿子膝下只要一根独苗,内心便很欢畅吗?
谢华琅望着她身影拜别,方才没好气道:“她又要干甚么?”
“真的吗?”谢华琅不料另有这等不测之喜。
顾明修战战兢兢道:“当然。”
郑后称帝前期,今上与中书令谢偃、另有门下省的两位宰相一道,结合宗室,策动元革政变,复顾氏神器,软禁郑后于大安宫,尽杀郑氏一族,也闭幕了属于郑后的女帝期间。
这事惹得卢氏极其恼火,淑嘉县主毕竟是宗子妻室,如有后代,也是嫡出,远比庶出贵重,她再是不喜,也不至于讨厌本身的嫡孙。
谢华琅倒不害臊,明眸微转,道:“算是吧。”
二人下首处坐了个小妇人,丹凤眼,柳叶眉,眼似杏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湖水绿的襦裙,很有些小家碧玉的清婉动听,也随之起家问安。
男眷骑马而行, 女眷乘车在后,卢氏抱了带了长孙谢澜,身侧是谢华琅与谢徽。
谢华琅轻叹口气,转向那侍妾,道:“你姓甚么?”
谢华琅在府中行三,人称三娘子,但是论及身份贵重,却要胜于前边两个姐姐,加上容色娇妍,不但是勋贵后辈成心求娶,更有宗室后辈明里暗里扣问,企图娶一个背景倔强的妻室,为来日过继铺路。
谢华琅亦是发笑,不再理睬。
因方才这个插曲,三人随便走动时,氛围不免沉郁些。
谢华琅心中微酸,应道:“一言为定。”
“如何,”谢华琅听得心头微沉,摸索道:“我的婚事,阿爹有设法了?”
再对比年事等事,即便是头猪,也能看出不对来。
谢华琅冷声道:“是吗。”
“谁晓得?”谢莹漫不经心道:“许是想寻个良婿吧。”
谢华琅用心含混其辞,道:“比我略大些。”
隋夫人在他稚嫩的面庞上发觉出已逝女儿的影子,心中更加酸涩,上前猛地抱住他,眼泪夺眶而出:“我不幸的孩子……”
卢氏见她眉宇含笑,神情欣喜,心头微动:“枝枝,你故意上人了?”
淑嘉县主意他如此,实在奇特:“明修?”
谢允是长安谢氏的嫡宗子,身份贵重,自不必说,谢偃与卢氏都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谢允也争气,风韵秀逸,少有伟才,放眼长安,也是极受人谛视标后起之秀。
先帝体弱多病,经常将政事委于皇后之手,朝臣乃以天后称之,与先帝并称二圣。
驸马下狱时,临安公主已经分娩,生下女儿以后,获得的便是丈夫死讯,心中哀恸可想而知。
如果那侍妾决计求孕,偷偷将汤药倒掉也就罢了,卢氏容不下这类心大的,但是只是刚巧,又机遇偶合有了孩子,她便有些不忍心了。
“明修?你在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