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容他再说甚么，拂清却冷声道，“你想攀龙附凤做你的驸马，固然去做便是，只消跟我阿娘说清楚，阿娘她一定会拦着你。可你却恰好叫了那萧怡容来，她不但言语刺激阿娘，还灌下阿娘催产药，逼她当场临蓐！孩子才七个月啊，那也是你的骨肉，活生生的一条性命！你为了繁华繁华，竟然说不要就不要，卫离，你还算是人吗？你现现在就是念一辈子的经，也难消罪此生罪过！”
他实在没有想到，局势竟会到了那种境地。
“常乾！”
想他兵马半生，为家国建功无数，却连敬爱之人都留不住，同为男人，萧钧并非不能体味当时他的痛苦。
等她净好面，又拿了脂粉匣子来要给她扑粉，道，“女人白净，如此眼袋便很较着，还是上些妆吧，瞧起来精力一些。”
本来很多年前，父皇与臣子之间，竟还产生过如许一段事。
“没有结束。”
萧钧明白，彻夜旧事揭开，心如刀绞的不止卫离，她也是痛苦的，当时那双倔强的眼眸中模糊闪动的泪光，至今还闪在面前，回想起来，总叫人有些于心不忍。
“长公主？”
惊奇与震惊，一时全都写在了那张曾喜怒不显的脸上。
又是一起快马，时候不久, 他便入了城门。
话到此，萧钧已是一脸震惊，不由得出声道，“父皇竟曾囚禁过将军？”
窗外夜色幽深，只闻虫鸣息息。
小翠听完，顿时就瞪起了眼睛，骂道，“此人也过分度了，来别人家里做客，喝醉了不说，还能跑到后院调戏女人？不成，您必然得把这事禀报给相爷，不能叫他白白欺负了您。”
拂清却不置可否，只是道，“说来听听。”
语罢又缓了一阵，方渐渐回想道，“当年我得胜而归，陛下却非要将长乐长公主许配与我，我顾念阿芸，直言回绝，陛下却对峙，我无法之下，只得将阿芸母子和盘托出，并自请去官，欲带着她们回归故乡……”
萧钧微微松了口气，却见她又看向卫离，冷声道，“你没有资格提我娘，若不是你，她的这辈子不会那么长久，她最后的那些日子，也不会过的那样痛苦，你就是个刽子手，苟活到本日也就罢了，但绝对不准再提她！”
但是如此旁敲侧击的打单，却没起到半点感化，拂清一句话未说，竟还伸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拂清便将昨日花圃里遇见醉鬼的事给说了一遍。
萧钧点了点头，道，“她现在的落脚之处我的确清楚，只是如果大师还想隐世，还是不要现身的好。”
这但是稀客啊。
端倪间一样一片清冷之色。
~~
卫离缓缓点头，“陛下当时非常果断，还是我以绝食抗争，才使得他收回成命。”
门外守着的小翠见到这一幕，既迷惑又担忧，从速进屋来看，哪知却见拂清正悠落拓闲的坐在桌边用早餐。
当然，这本来也是他悠长以来的筹算。
却见晏楚手里握了张帖子，见她来，笑道，“明云，你来的恰好，宫里方才下了帖子，陛下中秋在玉津园设席，不但聘请群臣，还邀了几位贵女令媛，此中便有你和明璐，你们筹办筹办，对了，另有明珠，陛下特地交代，叫她一同去呢。”
这个叫常乾的，现现在乃是长公主驸马，在朝中任职一品龙虎将军……
直到本日他才明白，不过是绝望与心死。
他略有游移道，“但是本王从未听别人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