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之下无父子。
天子陛下昏倒不醒,但朝政却不该就此搁置,总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
“既然如此――”欧阳拉了个长音,跟着就抬起手来,捂住了戚云恒的嘴巴,“那就等着瞧吧!”
云太后却没急着揭开答案,先是感慨了一番华国江山的来之不易,然后又慎重地嘉奖了六位尚书的劳苦功高,把一旁的欧阳听得是哈欠连天。
云太后转过甚来,不谨慎与欧阳的目光撞到了一起,立即冷哼了一声,将视野移开,摆出一副对欧阳视而不见的傲然姿势。
说完,魏公公便躬身退了出去,到隔壁叫人去了。
戚云恒不说,欧阳也猜得出来。
恭恭敬敬地见礼以后,六人便垂下眼睑,竖起耳朵,等待云太后叮咛。
六位尚书当然欠仿佛欧阳一样不给云太前面子,但也一样不敢太给云太前面子――比如感激涕零之类,以免触怒床榻上那位已经展开眼睛的真龙天子。
简而言之一句话――
“诸位尚书意下如何?”云太后扬声问道。
六位尚书立即识相地退了出去。
没了母爱,天子不会死;没了权力,天子却会生不如死!
“诸卿还是莫要过分劳累为好。”戚云恒立即点头,“朕累倒了,还能将国事交给诸卿;如果诸卿也累倒了,这国度,这天下,又该交给何人?”
幸亏,天子陛下并未真的昏倒,愤怒以后,魏公公便又生出了幸灾乐祸之心。
云太后对戚云恒那些真正得用的官员并不熟谙,更不晓得六位尚书都是甚么脾气,只当袁止望是用心唾骂她,本来就已经阴沉沉的神采立即恼成了乌青,
“开口!”云太后万没想到六位尚书竟会同心合力地禁止本身,并且听其语气,竟是连还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筹算给她,不由得勃然大怒,“如果不立太子,不由哀家问政,那你们又想把国度交给谁?据为己有吗?!”
“陛下一时半会是没法召见他们了,但哀家倒是必须见见。”云太后板着脸,沉声说道。
见欧阳瞥了眼床榻,然后向本身微微点头,魏公公立即躬身应道:“启禀太后,六位大人均在乾坤殿中,随时等候陛下传召。”
“奴婢谨遵懿旨。”
如许的诛心之语自是不好作答,但戚云恒也没让他的大臣难堪。
如果天子驾崩,新皇还在垂髫之年,太后或许还会有垂帘听政的能够与需求。
魏公公欠了欠身,领着小寺人退出门外,并顺手关上屋门,使天子陛下与皇夫九千岁能够在屋子里独处密谈。
云太后话音一落,戚云恒便幽幽开口。
“不当!”朱边直起家来,直言不讳地将云太后顶了归去,“二皇子非嫡非长,更未曾得过陛下嘉许,何德何能可被立为太子?更何况皇子之上另有皇夫、皇后,即便真的需求父老临朝问政,也不必累得太后娘娘在知天命之年还要为这等苦事劳心劳力!”
在天子的家里,骨肉亲情是要摆在权力前面的。
戚云恒没有答复,只向欧阳抬了抬手,表示他帮一下忙。
“这……这真是再好不过。”云太后尽力挤出一丝浅笑。
把皇宫里必不成少的那一套礼节流程做完,魏公公便悄悄退到一边,将云太后交给六位尚书应对。
“多谢母后顾虑。”戚云恒也扬起嘴角,“让母后担忧,实属朕之不孝,还请母后莫要见怪。”
此话一出,不但云太后变了神采,连劈面的欧阳都暴露了惊诧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