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儿,观礼台上已经没人感觉沈真人是妖道,是骗子,是在造假。
祭台上,沈真人已经从戚云恒伤口处挤出一滴血珠,滴落在最中间也是最大的玉碟里,接着便收起银针,掐动法诀,朝着玉碟上方腾空一指。
四人跟着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的父亲一起下了各自车舆,一起步行到了日坛之上。
能做到的,必定是神仙,活神仙!
这就是一段纯粹的神通演出。
正中午分,戚云恒的仪仗定时呈现在日坛入口处的长道上。
与他一同过来的另有四个皇子皇女,四个小孩按春秋排序,恰好是两个皇子在前,两个皇女在后。
沈真人较着被人细心打扮过,远不像戚云恒常日里描述的那样土里土气,身上穿了套用料讲究的精彩道袍,内白而外青,头发也梳成整齐的发髻,插了一根极富繁复之美的青玉簪子,再加上一张从各种角度来讲都极其刚正的面孔,除了年青和没胡子,再找不到其他让人诟病之处。
――如果把上面的官员换成修者,光是看到他把神通当戏法耍,那些刚强保守的老派修者就得冲上去揍这家伙个糊口不能自理!
因祭奠前未曾彩排过这一步,四个孩子中有三个都在饮用血酒的时候呈现了游移,只丰年纪最小的戚雨浠最为判定干脆,以一种无知者恐惧的姿势毫不踌躇地喝下血酒。余下的三人中,二皇子戚雨溟尚好,只是皱了皱眉便一口气灌了下去;大皇女戚雨露倒是很较着地苦了脸,浅浅一碟酒,足足喝了半盏茶才算喝完;年纪最长的戚雨澈则是最不堪的阿谁,目睹着两个mm都已经把酒喝完,他才在戚云恒的瞪视下端起玉碟,一脸心不甘情不肯地把血酒喝进了肚子。
天子一家也在长案的另一侧站成一排,戚云恒居中,皇子和皇女分立摆布。
但是这一次,沈真人没去等字体消逝,敏捷用银针从戚云恒滴落的血珠里挑出极小的一滴,使其落入到戚雨澈的玉碟当中,跟着就又一次掐动法诀,在玉碟上方又变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戚”字。
一样的过程又停止了三次,祭台下的观礼者终是恍然大悟――
就在欧阳推演出沈真人伎俩的同时,祭台上的沈真人也没有就此停手。
如许做,一方面是为了消弭造假能够留下的陈迹,更首要的倒是将这五小我的血液彻完整底地洗净回收。
但是戚云恒并未向观礼者解释这位一脸正气的“妖道”到底是何来源,只自顾自地将此人请上祭坛,然后就搬出长案,在上面摆了一大四小五个玉碟。
沈真人也没像平常羽士那样拿出桃木剑,疯疯颠癫地在台子上上蹿下跳,领着戚云恒一家五口一本端庄地朝拜了六合和红日以后,回身回到长案前站定。
如许一来,场面必然非常风趣!
不知内幕的观礼者愈发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小部分本就不肯意出来刻苦挨冻的更是在内心骂起了天子:真是吃饱了撑的!
这底子就是滴血验亲嘛!
即便是欧阳也不由在内心给这位沈真人挑了个大拇指,悄悄感慨:不愧是玩弄构造术的修者,这花腔就是多!敢想,敢做,并且还做得出来!就是未免过分用心,的确就是在帮戚云恒弄假成真!
因而,戚雨澈的面前也呈现了古体的“戚”字。
真真做不到!
――这也就是欺负现场都是些不懂神通的内行人,看不懂其中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