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久久才长叹一口气,低语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母后还是放不下……”
他说到“误诊”两个字的时候,本该是愤怒活力,可嘴角却扬起带着一丝喜意。
她不敢大声说话,怕哄动咳嗽再发,这番话说了声音既细又弱,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
不过恋慕归恋慕,两人都在揣摩刚才苏轻眉的那番话。
郭长青忙回道:“回皇上,这是一剂清肝火平肝气药方,用药是没甚么不当的,只不过……只不过……”
的确闻所未闻!
最后几个字声如蚊呐,谁也听不清楚。
他拿过那张药方,送到太前面前:“母后,您本身决定要不要服苏女人开的这个药?太医说您是咳疾,苏女人说您是肝病,需求清肝平肝。”
他们两个看到苏轻眉在开药方,不由对视一眼,内心直嘀咕,这丫头不会连皇上也敢胡弄吧?
但这必然事关皇家秘闻,晓得得越少越好。
用平肝的体例来治咳疾,不是笑话么?
天子内心难过。
“青黛,杏仁,麻仁,茵陈……”
只听得郭长青和张太医都恋慕万分,如果天子几时也能如许对他们说话,他们离高升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她的话固然没有为郭长青一众太医分辩,却让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这丫头的话能害得他们人头落地。
天子:……
“如何?”
太后固然闭目不语,却将世人方才所说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她实在没精力开口。
天子公然没如何活力,看着她,又问:“这肝如何能引发咳嗽?”
天子俄然抬开端来:“苏女人,你能一口道出太后的病症地点,那么你可有掌控治愈太后?”
“回皇上,医书上说,肝主疏泄,司情志。太后娘娘应当是有甚么忧思,导至情感郁结,肝气呆滞,以是才会得了肝热。只要摸清了病脉,再服对症之药,那太后的咳疾很快就会病愈。”苏轻眉说道。
天子一听到“情感郁结、肝气呆滞”八个字,神采又是一沉。
这时候她见天子问本身的意义,便缓缓开口道:“太医们认定哀家是咳疾,吃了他们的药,哀家的病倒一日重似一日,既然他们的药不顶用,申明他们药不对症,哀家要试一试苏女人的方剂,不管出任何题目,哀家都本身承担,不会怪责于你,也和苏女人无关。”
郭长青和张太医早就对苏轻眉的药方猎奇得不得了,恭敬的从天子手中接过来一看,两人都傻了眼。
她固然摸清了太后的病因,内心却在猜想,太后养尊处优,天子是她的亲生儿子,又如许孝敬,后宫之事又全交由孟皇后打理,太后应当事事无忧才是,如何会因为情感烦闷而抱病呢?
郭长青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晓得苏轻眉说的是正理,可恰好本身找不出来由来辩驳。
三人神采如出一辙。
他始终以为本身的诊断是精确的,太后就是咳疾,不是甚么肝病。
苏轻眉点点头:“郭院首说得不错,用药有误,的确会担搁病情,太后娘娘的病至今未愈,就是因为诊错了病情,用药有误而至。”
“民女会极力而为。”苏轻眉答道。
“你们看看这张方剂,可否稳妥?”
郭长青:……
本着医者的本心,他必必要再劝上一劝。
他这段时候因为太后的病也是寝食难安,一颗心时候都提着,睡不好吃不好,还得措置朝政,已经是身心怠倦之极。
天子见二人不答,催问道。
“只不过甚么?”天子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