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者,告也;肄者,习也。恩师以此为名,取传道天下,学海无涯之意。不愧是圣贤天三首坐之一,学宫之主!真乃天下儒士之表率,万世学子之典范……”
邓巩浅笑道:“再等一会儿,会有人送吃的来。”
菜色很简朴,两荤两素,一碟豆腐、一盘青菜、一碗炖山猪肉、一碗不知是甚么肉的肉丝,拌着辣子炒的,非常下饭。
路上偶然会遇见行人,多是些白面墨客或妙龄少女,冲他点头浅笑。也有农夫、樵子和妇人等平凡人家,荷锄负柴而行。
回顾这两日的风云境遇,只觉身在梦中。
聂猛见他又现出版白痴相,非常鄙夷,不过他提到了酒,顿时勾起聂猛肚里的酒虫,不由咽了口唾沫,也感觉遗憾。
饭是浅显的白米饭,饭粒晶莹饱满,香气扑鼻。
忽见院中踏进一人,大声道:“谁说无酒?”
这些修士当然看不上他的资质,不屑收他为徒,可他也不能妄自陋劣,总要设法踏上仙途,到那至高天的地点,亲眼看上一看,也替素昧平生的知名老者问上一句“凭甚么”,方才不虚此生,不枉为人。
“聂兄弟,来用饭。”邓巩正在院中石桌上布菜,见了聂猛,号召道。
聂猛不肯局促在这小院里,问能不能到内里逛逛。
聂猛也哈哈一笑。
邓巩公然答复他:“不错,我师座下,一个个皆是人中龙凤、世之俊彦,可惜我是独一的例外。我本性鲁钝,资质不佳,没法学习上乘道统,幸蒙我师不弃,留我在岛上闲住,此生别无他愿,惟愿奉养我师摆布,皓首穷经,故纸堆里了此平生,于愿已足。”
青年一副冥思苦想的神情,低着头往外走,方才跨出门槛,又俄然转头道:“差点忘了,我叫邓巩,字子固,你叫我子固就好。你可有字?”
但如果确切是宝贝,想要驱动恐怕得有法力,他现在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怕是没有机遇驱动这玉简。
信步走出屋子,聂猛看到邓巩坐在正屋的窗前,捧着一卷书埋头苦读。闻声院中动静,邓巩抬开端,冲聂猛暴露一个友爱的浅笑,放下书籍快步走了出来。
就在一天之前,他还是阳城中一介豪强,说一不二,飞扬放肆,城中偌大权势的醉月楼和青龙帮,在他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在聂家宅院,诏肄师自报家门时,已将聂猛摄走,以是聂猛没有看到那三名修者的震惊之色。
再细心看他眉眼,公然是少年模样。
夕照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室内洒下一地金黄,氛围中仿佛漂泊着某种无形无质的气体,被阳光染成浓稠的金色。
邓巩笑道:“当然能够,即便你是囚徒,也是我师的囚徒。在这蓬莱岛上,除了三位首坐,谁也没有权力禁止你到你想去的任那边所。”
聂猛伸了个懒腰,翻身而起,感觉有些奇特,看天气,他明显已经睡了一天,却涓滴感受不到饥饿,反而精力充分,神清气爽。
并且刚才青年尊称诏肄师为首坐,口称我师,可知他的职位不凡。
睹物思人,聂猛又想起知名老者逝去时的壮烈一幕,心中黯然,便将玉简贴身收起,眼睛望着帐顶入迷,不知不觉间,沉甜睡去。
好不轻易,青年才停止吹嘘,看着聂猛,一脸不成思议的神情。“也罢,恩师把你交给我,必有他的深意,这是对我的一番磨练,不成不察。――你跟我来。”
这间屋子非常宽广,窗明几净,陈列高古,靠窗摆着一张几案,案上摆设着笔墨纸砚,推开窗子,窗外正对几丛绿油油的修竹,清爽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