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抓着大长公主的手用了些力道，吃力道：“阿瑜，你得帮他，你是他亲姑姑，他只能希冀你了……”
大长公主神情有半晌恍忽，看着那名禁军走近，仿佛是看到了多年前的楚昌平下朝后跟同僚一道出宫的场景。
楚老夫人是个朴重的，早些年楚承柏和他房里的丫环月娘胡来她都很有微词，她担忧楚承茂学那些个浑人养外室。
她自小就跟在大长公主身边，同大长公主情分不普通，天然也晓得几分主子的心机。
高皇后掩面痛哭出声。
高太后一死，封时衍变本加厉打压高家只是必定的事。
高皇后被说得眼眶通红：“我……本宫转头提点父亲。”
没过量久得了楚老夫人叮咛的丫环就返来了，在楚老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甚么，楚老夫人神采微变，有些歉意地看着那老太太道：“对不住老姐姐，军中有事，三郎去虎帐那边了。”
高皇后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她是太后亲侄女, 晨昏定省会市过来看太后。
“这是老三膝下的意丫头。”楚老夫人笑呵呵同她中间坐的老太太先容。
高皇后见状, 眼泪就跟滚珠子似的掉了下来：“姑母……”
禁军抱拳，恭敬道：“卑职冷震。”
快意楼和面坊还放了鞭炮庆贺新年开业。
她见了姜言意几次点头：“无怪能得辽南王看重，老姐姐你这孙女，天底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能比她标记的了。”
一说到楚承茂，楚老夫民气头的忧愁更重了，她看着姜言意道：“阿意，你诚恳同祖母交代，传闻月朔那晚茂哥儿出门带了个女人返来，还瞒着家里统统人，他同那女人究竟是何干系？”
高皇后含着泪点头。
大长公主走到榻前，看着面色灰败的太后，坐下来握住了太后微凉的手，“都是一群不会服侍人的，一个风寒也让你躺了这么久。”
高皇后悲切之余，脸上多了一丝茫然。
面前这女人怕不是给楚承茂看的，而是筹算给楚昌平续弦的。
西州。
听老夫人这般说，姜言意就晓得楚昌平并未去军中，只是不肯过来罢了，对于长辈的婚事，姜言意也不好多说，只道：“父亲身有他的筹算，祖母别烦心了。”
姜言意去楚老夫人院子里给楚老夫人告别时，正碰上有客人在。
在封时衍登上帝位前，高家也是一向韬光养晦的，她能被送进宫来，可不是当真甚么都懵懂无知。
冰冷的雨点落到大长公主脸上，竟是下起了雨夹雪。
她偏过甚看高皇后。
封瑜，是这位天下至尊至贵的大长公主的名字。
只是封时衍喜好惜嫔那样的蠢货，她才仿照惜嫔的言行举止，试图能让封时衍对她动心罢了。
并且这个期间的女人大多十五六岁就嫁人了，这个年纪还当女人的少见，姜言意正感慨楚老夫人开通，听到楚老夫人叮咛丫环去请楚昌平过来，她这才认识到了不对劲。
大长公主给了高皇后一个眼神，随即回身出了寝殿。
太后寝宫里, 窗口和房门处都挂了挡风的厚帘子, 殿内满盈着一股难闻的药味, 服侍的宫女低垂首站在床榻两侧, 大气不敢喘一声。
一旁的老寺人两手揣在袖子里, 看了一眼太后寝殿的方向，暗自摇了点头：“这口井几十年没结过冰，本年结冰不是个好兆头啊, 太后娘娘怕是不可了。”
大长公主说：“你就是爱胡思乱想，不过一场风寒，再喝几副药就好了。”
上车后，侍女谨慎翼翼问：“公主是不是又想起了楚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