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蛮族铁骑的旗号作响,好像一片乌云,兵甲折射着阳光,会聚成一片陆地,一眼望不到。
悄无声气地,如同潮流般向两侧退去。
陈修还在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戒指,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戒指上属于破域的图腾,行动轻缓,却充满了无声的挑衅与嘲弄,的确傲慢至极。
萧瑟还是。
右翼则是沃克部落那些人,之前也算是蛮族部落的狠角色,现在的确像一群没了仆人的野狗,个个蓬头垢面,眼神都浮泛了,昔日的锐气早就被蛮子给消磨殆尽,脸上只剩下麻痹和害怕。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里的兵器,也大多是锈迹斑斑,五花八门。
这变态的气候,令人不安。
现在,不但是陈修,统统将领,胸腔里都憋着一股劲!
化作了与蛮族决一死战的决计!
当他的视野落在陈修那张面庞上时,嘴角勾起嘲笑,那笑容充满了不屑和讽刺。
冬眠已久的钢铁猛兽,终究摆脱了桎梏。
钢铁,无情,他们就是疆场上毁灭的意味。
宇文炎一马抢先,如同离弦之箭,狂飙突进。
皮鞭子抽在身上,噼啪作响,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三太子的死,本就是贰心头没法抹去的痛,而面前这个夏人,竟然如此肆无顾忌地夸耀着太子的遗物,的确是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再狠狠地浇上一把滚油!
武隆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胸膛狠恶起伏,似要扯破。
血气元力规复差未几了,干就完了!
第二,出于私心,也是为了血债血偿。
此次,他要用蛮子的血,来祭奠父亲的亡灵,洗刷这片地盘上的仇恨!
三名百主,跟从着宇文炎,裹挟着毁灭统统的可骇力量,朝着沃克部落的步兵,猖獗碾压而去!
他抬起右手。
火铳队与盾兵如同两道坚墙,耸峙于阵前。
他抬起了手。
他们步地清楚,右翼是蛮族的重甲步兵,一个个铁罐头似的,兵器也精美,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虽说兵器五花八门,可站一块儿就跟一个模型刻出来的,煞气冲天,让民气头发怵。
手指上,一枚戒指,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标光芒,亮得有些刺眼。
沃克部落的兵士,收回绝望的嘶吼,那声音,悲忿又苦楚,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兄弟阋墙,内哄不止,那滋味,憋屈到家了!
陈修立于阵前,目光扫过这片熟谙的地盘。
身后,一万名雷霆战骑,紧随厥后,吼怒而出!
看着面前黑压压一片,像蚂蚁一样涌过来的蛮族步兵,陈修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在远处两侧二十里外,夜枭鬼骑与凤翼弩骑如同暗藏在荒漠暗影当中的猎鹰与幽灵,他们的目光紧舒展定着远方,随时筹办给仇敌致命一击,特别是防备着蛮族的两支救兵——邪灵祭奠与驯兽蛮兵。
他不管不顾了,只想杀光仇敌。
荒漠之上,两军对峙。
此次出城,硬刚蛮子,陈修有两个目标。
汗青,仿佛一个循环。
雷霆战骑,身披重甲,手持马刀,胯下战马,一样披挂着冰冷的战甲,只暴露一双嗜血的眼睛。
那是三太子破域的戒指,被陈修擦拭得一尘不染,现在被他成心地举高,揭示在统统人面前,特别是正火线的武隆。
可现在,他们像潮流一样,踉跄着,嘶吼着,绝望地,冲向邺城军阵。
那枚戒指,他如何能够不认得?!
铁蹄过处,黄沙飞扬,遮天蔽日。
黑帝与周衍的打算,到头来,毕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