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重围。
宇文炎心中明白,在疆场上,逞匹夫之勇,无异于自寻死路。
蛮族铁骑的光荣,黑帝的滔天肝火,都逼着他死磕到底,一步都不能退。
陈修的眼神,冰冷得吓人,纹丝不动。
“雷霆战骑!” 宇文炎吼怒,声音像炸雷一样,“全部跟我冲锋!杀——!”
谁怂一下,谁就完整玩完。
两人刹时搅在一起,刀斧相撞,火星子乱蹦,咣咣咣,震得耳朵嗡嗡响。
他们没谁教,就自发地,小队小队分分开来。
火铳兵们也是临场阐扬,够机警。
“噗噗”闷响,惨叫声也跟着起来了。
宇文炎挥动战刀,磕飞了几支致命的箭矢。
破空声,锋利刺耳。
疆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
眼睛死死盯着疆场。
只感觉后脖颈子一凉,还没反应过来,两把马刀,已经狠狠劈在他脖子上。
那蛮将捂着脖子,从马背上掉落下来,刹时灭亡。
只要最狠,最能扛的人,才气在这血和火的天国里,硬生生杀出一条活路。
盾牌倒是挡住了大部分,可还是有不利蛋,被标枪穿过盾牌裂缝,直接扎身上了。
荒漠之上,风声吼怒。
但是侧翼,又杀出一队蛮族马队,挥动着弯刀,收回怪叫,澎湃而来。
宇文炎刀法高深,身法矫捷,斧影里穿越,游刃不足,一时半会儿,跟那蛮宗打了个平局,谁也何如不了谁。
更何况他尚未臻至圣王境,没法御空飞翔,小我的力量,在这等大范围混战中,实在过分纤细。
宇文炎还在冲。
宇文炎身子一晃,躲开枪尖,长刀顺势撩上去,刀光像一道亮闪闪的绸带,蛮将喉咙就破了。
一刀下去,奔着关键去,一击,就要人道命。
蛮宗正跟宇文炎死磕呢,哪顾得上背后?
“轰!轰!轰!”
现在,他身先士卒,一马抢先,扎进蛮族马队堆里。
荒漠上,血已经汇成小河了,尸身堆得像小山一样。
又一个蛮将,长枪直捅,想把宇文炎挑上马。
脑袋瓜子飞起来,老高,腔子里血滋儿一下喷出来。
战马嘶鸣,悲吼震天,在痛苦中挣扎,在绝望中哀嚎,那声音,听得民气头发紧。
光阴在他脸上刻了皱纹,深壑似的。
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完整倒下,这场仗,才算他娘的完事!
“霹雷隆——”
每喘一口气,都感觉吸进的是刀子。
战马一匹接一匹地倒下,蛮子马队也一个个栽上马背,有的还没断气,就被前面冲上来的马蹄子,直接踩成了肉泥。
他身处混战当中,还将来得及喘气,嗖嗖嗖,数支暗箭便已吼怒而至,直取面门、咽喉等关键。
血喷出来,老高。
重甲马队,挟带高地冲锋之势,如同天降钢铁大水,裹挟着山崩地裂之力,自高处向蛮族铁骑倾泻而下,正面狠狠撞击畴昔,蛮族马队在平原驰骋的上风荡然无存。
火铳手们,乃至能看清那些蛮子脸上狰狞的神采了,另有火铳喷出来的火苗子,也更清楚可见。
八十米!
“霹雷——!”
火铳手们,边打边撤,轮着开仗,火力一向没断过。
一声震天巨响,仿佛天塌地陷,全部荒漠都在颤抖,都在哀嚎。
吞噬着一条条新鲜的生命,碾碎着一丝丝迷茫的但愿。
也是他这老将,四十好几,在无数次存亡搏杀里,淬炼出来的铁血勋章。
这不但仅是气味,更是灭亡与断交的具象化闪现。
这蛮宗,块头真大,凶神恶煞,铠甲也比浅显蛮兵精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