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声音稠浊在一起,喧闹非常。
另有一丝,对张角的怜悯。
陈修干脆闭上了眼。
张尘就那么躺着。
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听着都让民气酸。
心神沉入丹田。
想扑过来,禁止他。
一股火烧火燎的热诚感,从心底窜上来,比身上的剑伤还疼。
他张尘,邺城张家的公子,就算比不上张玉那样的,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吧?
一声脆响,清脆而刺耳,如同美玉碎裂。
哗啦啦——
父亲的声音,一声声要求,钻进耳朵,像魔音一样。
双眼,也亮得惊人,通俗得仿佛能吞噬星光。
没说话,只是悄悄听着他的要求。
陈修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翻涌的气血,硬是被他给压了下去。
“我能够放过他。”
脸上,再也看不到半点之前的对劲,只剩下无尽的惊骇和要求。
头发狼藉,披头披发,哪另有半分世家公子的面子?
每挥出一剑,都仿佛要耗尽满身力量,如同背负千斤重担。
灵石滚落一地,堆成小山,在阳光下闪动着诱人的光芒。
但他像感受不到疼一样,还在冒死叩首。
身材的力量,一点点抽暇。
怜悯之心?同病相怜?
一声脆响,金属交击的震鸣,刺得人耳膜生疼。
张尘收回困兽般的吼怒,榨干身材里最后一丝灵力,孤注一掷,朝着陈修斩出最后一剑。
心头,俄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