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很不好。”孙大官人一脸苦相：“衙内你已经断了我的货源整整三个月，如何会好？”
我肃了肃面庞，微微蹙眉，双眼含泪而不落：“太尉，那赵宋对我们大理夙来不善，苛捐冗赋，毁我寨村，强开山矿，害死乡民数以千计，大理好不轻易离了高氏的苛政，若再要堕入赵宋之手，大理段氏恐怕万死不辞其咎，我父王也无脸孔见历任列祖列宗。就教太尉，明霞谁也能上疆场，但到底只是段氏一女子罢了，此番入京，该如何自处？还望太尉念在昔日有缘不吝见教。”
”无妨。能使唤多久不要紧。估摸着我也就要用个半年。多下来的钱都是哥哥您的辛苦钱了。”我浅笑：“新的话本子和画儿，我搁在金水门外沿河第七颗柳树下头。大官人今晚去挖，明日就能开印了。”
“是是是，明白明白。衙内请。”孙大官人递上一个小承担：“这是前次的印本，还请衙内转头指导一二。”
段明霞大喜：“有二郎在侧，明霞必定不会叫父王绝望。”
段明霞一饮而尽：“不然，二郎你五官迤逦，仙颜上更胜太尉。但是，我等女子，却只会赏识你，而会对太尉动心。不晓得你懂不懂？”
我换了个舒畅姿式躺着：“要晓得，天下男人，都喜好被依靠，被需求。若美女们都像郡主这般上得了马，扛得起枪，打得了熊，又精于运营战略。还需求男人做甚？不知郡主可会撒娇卖痴？”
另有三？只要你敢污，就能污出个前程来！污出个钱途来！
段明霞也笑起来：“我看父王的几位侧妃经常如此看父王，倒也能得一些绫罗绸缎珠宝金银。”
我贪婪地想晓得高淳在大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段明霞老是面带浅笑，充满了怀想和敬慕。我不厌其烦地问，她不厌其烦地答。几天里，我们就像爱豆结婚了后共同悲伤的两个小粉丝，相互安抚相互取暖。
重阳忧心忡忡：“二郎，你又写甚么话本子去哄那些内宅妇人娘子们，赚这类钱，莫健忘五年前被太尉打的那顿板子哦。得亏小的和秦安――啊呸呸呸――那小我挡了十来下。如果给太尉晓得，可如何是好？”
段明霞一怔：“还请二郎见教。”
我听她细细报告高淳如何宣旨，如何上马带着人冲去高府，如何搜出官印、账簿，如何升堂，如何发公告，如何去寨村停歇民乱，如何强行封闭坑埋了很多矿工的黑矿山，如何五次擒拿住被高氏鼓动的苗族首级，五次又笑着放归去。如何插手他们的泼水节，月下踏歌的时候多少苗族女人要献身给他。我微浅笑，心神驰之。
到了汴梁，自有礼部的郎中带了人将我们一行大理属国的使臣们接入驿馆，收取礼品，登记在册。
我笑着施礼：“大官人一贯可好？”
孙大官人忙不迭地点头：“衙内放心，放心，这些契丹人，现在混相扑地，玩蹴鞠的，孙某都一一给衙内招揽过来，养在我这里，固然放心。那话本子才是要紧的物事。此次不晓得衙内画了几幅画儿？”
我心底微晒，如果赵安喜好女人，你当然有机遇。当务之急，先要让段明霞能为我所用才行。
”衙内，这些归明人，早在前宋时就归顺中原，安设在东都城中，一度另有人提拔进了禁军。力量之大，可拉三石强弓，以一当十。厥后因为郭家即位时冥顽不化，几近灭族。现在还在东都城里的，不敷五十壮汉罢了。如果衙内要收为己用，这点钱恐怕还不敷使一年半载的。”孙大官人公然有钱能使他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