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似沉默半晌才问：“本今后院里的事？”
九娘上前一步昂首问：“舅母，甚么叫死人能说甚么？谁是死人？能说甚么？我不懂——”
心神恍忽的九娘跟着牛车分开苏府的时候，七娘拍拍她的手：“你拿个又破又旧的傀儡儿做甚么？！”
苏瞻摇点头：“大郎是个聪明的，未免想得太多了些。十七娘虽有私心，却决不至于对九娘动手。何况当年有你盯着呢。只是这孩子稍后恐怕要搬去孟家住了。我让孟三去措置长房的事，他们也就晓得了我的意义。就算十七娘嫁给了我，我也还是长房的半子。也好让青神王氏晓得，他们做的那些事，我的确很不欢畅。”他顿了顿才略带苦涩地问：“阿似，昔日九娘笑我无识人之明，易轻信别人。张子厚也好，王氏一族也罢，我这些年可贵有失误之处，一有失误，却连累甚广，甚憾。”
九娘愣了愣，苏瞻早就晓得晚诗晚词的事？她思忖了半晌，点头说：“阿昉哥哥，我婆婆常说，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你这个姨母必定不是甚么好人，既然她不是好人，或许就会做好事。你不如住到我家来，我娘早就给你筹办好了屋子和主子了，说了让你固然去住，住到甚么时候都行。等你长大了，你姨母再有甚么坏心也使不上力量。”她侧过甚问苏昕：“苏姐姐，你说呢？”
九娘握紧了手中的傀儡儿，垂首不语。
苏昕立即松开了九娘，福了一福：“伯母安好。”感觉本身的心快停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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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一瞥见是苏昉和陈太初，就紧紧拽住苏昉的手：“阿昉——哥哥，你来，我有很首要的话跟你说。”拖着他就要出来置物间里头。
苏昉却一脸安静地看着王璎。王璎只看了他一眼，就感觉浑身颤栗起来，大郎晓得了吗？他必定晓得了。
苏瞻头也不抬：“甚好，九娘生前给了王氏三千亩良田做祭田，这些祭田可还在宗族家庙名下？”
苏昉笑着摸摸她俩的头：“好！那你们也要替哥哥保守好这个奥妙，记着了。”苏家的事，他的事，娘的事，他苏昉一力承担。
九娘内心翻滚，她难以压抑内心的恶念：你敢动我的阿昉，我现在就让你血溅五步！王璎见她小脸上神情莫测竟有些狰狞，又退了一步。
苏昕下认识摇点头。九娘冲到王璎身前，吓得王璎退了一步，双手从速护住腹部：“怎——如何了你？”
苏瞻吸了口气：“有阿程在，他是不敢收的。长房名下的那些人如何样了？”
史氏晦涩地开了口：“先送她回房吧。”
苏瞻走回书案前，提笔写信：“眉州之难治，不在于民风彪悍，而在于士绅之家皆有律法之书，这州官胡涂，倒叫故意之人钻了空子。你跟孟三说，我已经写了信给岳丈，王七郎不日就会将书院的地契信物一概交给他。”
九娘点点头：“记着了，二表舅母，感谢你。”感谢你，至心实意地感谢你。
是夜，苏府的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