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仓促奔来一名部属，跪倒在赵栩跟前：“落英潭找到四名暗卫的尸身，均一剑毙命，未及拔出兵器，未及发送信号。”他顿一顿，头几近磕在空中：“苏家小娘子不幸遇害。”
赵栩手中剑划破那尸身的衣领，暴露了成年男人才有的喉结。
史氏一呆，接过那半截红线，眼泪不断。耶律奥野低声问九娘：“会不会是凶手身上的？”
赵栩的心直往下沉。一时不慎低估敌手，就是万劫不复。
“你为何私会程之才？”赵栩厉声喝问。
***
史氏已哭得没法言语。一旁跪着哭的女使昂首回道：“小娘子身上的凤鸟玉坠是大郎回川前送的，是已故的大夫人传给大郎的，是吉祥之物可保安然的啊——”
屏风后的一众女眷泣不成声。程氏更是六神无主，这个大郎竟然这么胡涂，犯下这等滔天罪过，本身如何护得住他。
“今晚我暗里将你的画像献给官家，看来你所言非虚，还请娘子马上随我进宫面圣。娘子画像上所绘的信物可容五郎一观？”
陈太初长身而起，沉声道：“六郎，此地拜托给你了，我带人去追程之才。”
九娘摇点头，悄悄扶住完整倒在她身上的史氏：“伯母，阿昕这个玉坠可有甚么特别之处？”
已故的大夫人？九娘怔了一瞬，凤鸟玉坠？吉祥之物？那是宿世爹爹归天前交给本身的，她归天前交给阿昉的。阿昉怎会给了阿昕，凶手又为何要夺走此物？
赵栩眉头一皱。
耶律奥野见那发白的指枢纽紧紧握着，指间暴露一根红线，立即用力去掰开。
赵棣刚从宫里吃紧赶返来，一身亲王朝服未换，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着张蕊珠的话，想到那风情万种的女子，想到官家变幻莫测的神情，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
七娘忿忿地问陈太初：“你这是做甚？我们要出来！”陈太初看了她一眼,七娘只感觉遍体生寒,竟不敢再问阿昕到底如何了。
阮玉郎拿起他手中的玉片，对着灯火照了一照，玉质透明，侧出廓凤鸟惟妙惟肖，喟叹道：“完璧归赵，终究返来了啊。小七和小九呢？”
夜更加暗沉，吴王府后宅内书房的偏房外，一个不敷五尺高的小厮扣响了门。
走到那两个似孩童的刺客身边，看到他们的脸，孟府的管事上山后和程之才相处甚多，立即认了出来。“这两个仿佛是程大郎身边的小厮啊。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模样，如何会！”
苏家的管事也找出了自家的一个外院部曲，已在苏家待了八年。
小五跪下替他清算裙摆：“郎君！不如让小五入宫——”
孟府管事躬身道：“禀殿下，程大郎方才在山上摔破了脸，因下不了山，带人回房歇着去了。”
“他被我骂得惭愧不已，还晓得脸红呢！本身带着人上山去了，说去给她折几枝好桃花！”七娘瞪了四娘一眼：“她还依依不舍不肯跟我回房呢，我和她讲了半天事理，她还一个劲地装委曲。对了，厥后从落英潭返来的很多人应当也都瞥见了，都错觉得是我骂了她呢！”
九娘咬着牙，将苏昕左手抬了起来：“还请公主帮手。”
赵栩沉吟了半晌：“也好，此人技艺绝高，你千万谨慎。派人给娘舅和苏府都送个信。我随后就带着世人归去。”
赵棣吸了口气，手中的玉片，是枚尺寸极小的一侧出廓凤鸟玉璜，仅一指长，比浅显玉璜的一半还要小。爹爹福宁殿里的是一侧出廓云龙纹的玉璜，和这个色彩形状大小美满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