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盼微浅笑了笑,回身畴昔搀扶阮夫人:“娘好好地陪爹爹用饭,这大半日水米不进的,如果身子不舒畅,明日去外祖母处送药的事,还是女儿去罢。”
“不可!”阮夫人肝火上头,“你看看那苏氏把两个儿子教成甚么模样!张扬放肆,随便肇事,打弹弓竟然还用金弹!这类败家子,将来能有甚么好!”
前一人带笑道:“你尽管听姨娘的出来就是,必有好处。”
雪莲化淤膏对于青肿之伤极有疗效,但如果伤口破了皮就不能用了。阮海峤闻声儿子竟然抽伤了人家女人的脸,不由得神采也有点变了。小孩子打闹不算甚么,但女人家伤了脸可不是小事,忙问:“伤的是你哪个表妹?”
阮海峤眉头一皱:“我如何传闻,府里竟然没有参了?”
吴家这里筹办清算礼品上门的时候,英国公阮海峤方才回府。
阮海峤拍案而起:“盼儿劝劝你母亲,不管如何,这几日就把你两个弟弟记到你母亲名下!”说罢,掀了帘子扬长而去。
“走,去看看。”阮海峤刚迈开步子,那边又过来一个丫环,对他屈膝施礼:“国公爷回府了?夫人一向等着您用饭呢。”
阮海峤也晓得乔家姐弟是吴若莲所生,当年颜氏就最偏疼这个女儿,现在――内心一烦,不由得拍了拍桌子:“这两个孽障,真是没法无天了!”
阮盼只当没有瞥见母亲脸上的泪痕,将莲子粥捧到父亲面前:“娘就晓得爹爹本日又要吃酒,特地叫厨下煮了莲子粥。瞧爹爹这一身酒气,先喝一碗粥再用饭,内心也舒畅些。”
苏姨娘举起手来拉住阮海峤衣袖,那泪珠又断线似地落了下来:“爷,您来得恰好,快把这孽障送到书房去跟他哥哥一起禁足去,也免得妾身看着难受……”
阮海峤脸上也不由得红了一红。他倒没有想着无事,但若抽伤的是吴若钊的女儿,那费事当真就大了,若伤的是来吴家探亲的两个女人,总归能稍好些。
阮夫人住在正院宜春居。阮海峤大步进了正房,便见桌上已摆了饭菜,阮夫人穿戴大红织金鲛绡衫子,倚在薰笼上入迷。见他出去,便欠了欠身:“老爷返来了?可用过饭了未曾?方才去了秋思院?怎的没在那边多坐一会儿?”
阮海峤闻言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粥碗:“送甚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