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余归晚稍稍放心了。
目睹祖母越哭越凶,倚在她怀里的归晚不忍,有力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祖母细声软语道:“祖母,您别哭了,您再哭我也要哭了……”
归晚晓得,祖母口中的云麾将军便是沂国公府的二公子江珝。因为战事,这几日关于他的话可没少听。传闻他自幼善于幽州,身上带着分歧于中原的燕赵任侠之气,睿智勇猛:十五岁带百人突袭几万敌营,斩其敌首;十八岁安定兖州;二十岁便封为正三品云麾大将军,实乃一时之豪,无人出其右。
瞧着老太太冲动,儿媳孙女们忙上前安抚。
再如这位二舅母梁氏,脾气没有何氏那般谨慎,也从不替人为兵部侍郎的夫君忧心。不过作为两位嫡蜜斯的母亲,她不睬解老太太为何要偏疼归晚,亦如她所言:“外孙再好,毕竟带个‘外’啊!”
“祖母,表妹既然醒了,您该欢畅才是。”
食盘一落,归晚饿得眼睛都直了,也顾不得忌讳旁人,由林嬷嬷喂她,糜粥添了一碗又一碗。
蜜汁四溢,唇齿留香。就在汁水浸润喉咙的那一瞬,归晚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心心念念的外孙女余归晚终究返来了,不过不是探亲,而是出亡。更要命的是这一起的惊吓加颠簸,小女人还没入汴都城便病倒了,昏倒整整五日,今儿才算睁眼。
“母亲,您可要保重身子啊,万不能再伤神了。”